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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五花大綁的丟進一間陌生房間,王阿斗還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被人發現的。但他知道,這月業績考核,他是吃不到老大親自醃製的黑豬肉了。
王阿斗瑟瑟發抖的抬頭,首先望到一張十分寬大的書案,用頂好的不知名木頭製成,書案後的太師椅上坐著個人,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紀,穿一領繡著精緻麒麟紋的銀白箭袍,儀容修美,目光幽寒,不怒自威。
一個腰間掛著刀計程車兵將他擱在石獅子上的木盒子和紙條呈了上來,那人眼神漫然的掃了眼,便伸出兩根修長手指,不緊不慢的敲著案面:“誰讓你送來的?”
不知為何,敲案的那兩根手指明明動作很優雅,力道很輕柔,王阿斗卻隱隱覺得若那手指此刻敲的是自己腦袋,一戳一個血窟窿是絕不成問題的。
“沒、沒人讓我送,是小的自己想送的。”
自己的一切都是老大給的,沒有老大,沒有那張戳著小紅章的入幫文契,自己的一生該多麼黯淡無光。本著對老大的絕對忠誠,王阿斗決定獨自攬下所有罪名。
然而,坐在太師椅上的青年男子卻笑了聲,絲毫沒有被他忠貞報主的壯烈行為所感動。
王阿斗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給本侯讀讀,這上面都寫了什麼?”
衛昭隨手夾起那張紙條,丟到了王阿斗面前,語氣堪稱和善溫柔。
王阿斗望著那張晃晃悠悠、晃晃悠悠飄落到自己膝前的紙條,人格再次受到暴擊。
他只顧著忠心護老大,卻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不識字!
“不肯讀?”衛昭挑了挑眉:“那本朝律例條文總該知道吧。你可知偷盜該當何罪?”
衛昭點了點那木盒子:“這盒子裡裝的東西,至少值一千金,你一個討飯為生的小乞丐,不是偷的,難道是搶的?”
王阿斗張大嘴巴。
一、一千金,他業績最好的時候也就為老大賺了五兩銀子,整整五千枚銅錢,十個罐子都塞不下。一千金,他有點想象不出那得多少錢。
這時,章太醫神色激動的從後堂轉了過來,手裡捧著一樣黑乎乎的物什:“侯爺,真的是金蛇膽,專克文殊蘭的金蛇膽,大皇子的毒可以解了!”
王阿斗隱約覺得自己和什麼極危險的東西扯上了關係。
就聽那位年輕的侯爺道:“沒錯。大皇子中毒昏迷,危在旦夕,而你送來的東西恰好能解大皇子的毒,紙條上還清楚的寫明瞭用法用量。本侯現在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就是那下毒之人。謀害皇子是誅九族的大罪,主謀者要處千刀萬剮之刑,王阿斗,你還不招?”
王阿斗身子一軟,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靠近大皇子府的那一刻,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登時冷汗透背,有些茫然的道:“招,小的全招。”
據王阿斗交代,紙條、盒子、以及盒子裡的東西,都是他的老大,一個叫做張大旺的乞丐頭頭吩咐他送來的。張大旺是個頗有野心的乞丐,眼瞧著丐幫隊伍日益壯大,幫內成員已不僅僅滿足於基本的溫飽需求,對生活水平的要求日益提高,就利用丐幫走街串巷無孔不入的天然優勢,積極拓展出許多分支業務,如打探訊息、給老太太跑腿送信、替妻子給在外做工的丈夫送飯等。反正都要去討飯,順路多掙兩個銅板,何樂不為。
王阿斗手腳麻利嘴又甜,辦事機靈,平日裡深得張大旺喜歡。昨天夜裡正在睡覺,突然被張大旺撈了起來,說是有重要任務要交給他辦。
“老大說事情很棘手,需要去大皇子府送樣東西,必須天亮前辦妥。皇子府嘛,肯定守衛森嚴,搞不好要掉腦袋的。老大起初不想接這樁生意,但對方出手實在太闊綽了,二話不說就先交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