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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沒有。”
“沒有什麼啊?”何箏雙腿痠痛,抱住他的手臂幾乎半掛在他身上,沒骨頭似得輕飄飄的晃盪著:“我都看出來了,您就是嫌棄他呢。”
方天灼垂眸,片刻道:“你說過朕最重要的。”
何箏嘴角笑意加深,埋著頭抱著他的手臂,語氣不變:“您怎麼還跟小朋友吃醋呢?”
“你騙了朕。”
“胡說!”何箏立刻反駁道:“我才沒有呢,我只是看他弱小可憐,才特別照顧他的,您要是也弱小可憐,我肯定優先照顧您。”
方天灼瞥他:“又在騙朕。”
何箏噗嗤一笑,他拽著方天灼的袖子一下子蹲下來,捏了捏腿,軟聲道:“真的累了,在他會走路之前,我肯定不要抱他出來了。”
方天灼沒吭聲。
何箏蹲在地上仰起臉:“甜灼,你揹我一會兒好不好?”
四目相對,方天灼依然什麼都沒說,彎腰把他背了起來,何箏趴在他寬闊的背上,一路向前,慢慢把下巴放在了他肩膀上:“您知道我為什麼出門也想把他抱出來嗎?”
“不知。”
“雖然理智告訴我是在多想,可我還是總覺得,我跟孩子在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他環著方天灼的脖子,語氣裡帶著一絲隱隱的軟弱:“我以前說過,只有在您身邊我才有安全感,那不是奉承,是真的。在我心裡,您強大到無所不能,可您也不得不承認,您的仇人很多,我生活的地方是沒有喊打喊殺的,但這裡對我來說,就像豺狼虎穴,我總覺得,我只有把小皇子帶在身邊,他才可以平安長大……我害怕您一不在,就有人針對一個孩子下手。”
方天灼道:“箏兒不必擔憂這些事情。”
何箏也不想擔心,可他心裡總是不由自主的恐慌,身居高位又怎麼樣,他還是看不透這個世界。
何箏解釋道:“我可能是因為對這個世界瞭解太少,以前怕您,也是因為這個。”
“所以箏兒最近開始想讀書了?”
何箏悶悶的哼唧:“我是皇后,總該要管理後宮的,否則長此以往,必然有人會說我名不正言不順,向您彈劾。”
“朕的箏兒還懂這些?”
“您還別看不起我,我雖然讀書不多,可歷史總歸是懂點兒的。”
方天灼頷首,何箏環緊他的脖子,鄭重道:“我一定要做一個讓陛下臉上有光的皇后!”
“箏兒有心了。”
放完花燈回去的路上,天空已經飄起了雪花兒,坐馬車回到殿門口,雪已經越來越大,何箏因為太累,躺床上便睡著了,心裡還在想以後再也不出宮看勞什子花燈了,花花綠綠有什麼好看的,還沒宮裡舒服。
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要帶小皇子出去了,臭小孩。
第二日,何箏正吃著飯,忽然聽到有人唱禮,他帶著下人走出去,只見養心殿前,陸續有人抬著紅色木箱擺放在雪地裡,每個箱子都用同色喜棍抬著,綁著紅色綢花,一個小太監拿著禮單連續唱誦,什麼東海明珠,翡翠環佩,珠寶金銀,那模樣像極了方天灼以前給他封賞的時候。
何箏疑惑的看南門良,對方眼觀鼻鼻觀心,看都不看他一眼,何箏耐著性子等人唱完,雪地裡已經擺了密密麻麻上百個紅色箱子,那唱禮的太監微微鬆了口氣,抬步走過來,恭敬道:“這是陛下給何皇后的聘禮,請您過目。”
何箏愣了兩秒:“什麼,聘,聘禮?”
南門良像是啟動了某個功能的機器人,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回稟何後,咱們陛下說了,雖然您二位如今伉儷情深,可這大婚之禮,還是要補上的,斷斷不能委屈了何後。”
當年何箏進宮,是一頂飄紗軟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