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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箏疲憊至極的睡過去,醒來時正是半夜,他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看到南門良正撐著腦袋在方天灼床頭打瞌睡。
何箏走過去給他蓋了薄毯,後者立刻驚醒:“哎喲善首啊,陛下退燒了,奴才就打了個瞌睡。”
“你下去休息吧。”
“不成不成,奴才走了,陛下就睡不穩了。”
“你們倒是情誼深厚。”
南門良笑眯眯道:“陛下信奴才,但奴才到底只是奴才,若有一日大敵當前,奴才就是可被隨時丟棄的墊腳石。”
這種事,方天灼倒是做得出來,何箏道:“那你還忠心耿耿?”
“奴才的命是陛下給的,自然要為陛下當牛做馬一輩子。”
何箏是搞不懂他們這些人的,他道:“你有話想對我說?”
“哎。”南門良恭敬的行了個禮,何箏沒好氣:“坐下吧。”
“奴才只是想告訴善首,相比奴才這個隨時可以用來墊腳的忠僕,您這個善首,可是陛下願意一再捨命相護的。”南門良悠悠道:“陛下自幼坎坷,甚少有開心的時候,可遇到您之後,就不一樣了,奴才看得出來,陛下心裡有您。”
何箏皺眉,道:“說人話。”
南門良道:“奴才以腦袋擔保,陛下值得善首傾心。”
何箏沒有回答,南門良頓了頓,又道:“陛下已經為您讓步到這種程度,若善首還是執迷不悟,只怕以後日子不好過。”
何箏終於看過來,“你威脅我?”
南門良嘆息:“奴才只是提醒善首,一段感情若一再付出得不到回應,任何人都會放棄,更別提,他是天下之主了。”
何箏扭頭。
南門良就納了悶兒了,這何善首也不傻,怎麼就那麼一根筋呢?他還要說什麼,方天灼忽然睜開了眼睛:“出去。”
南門良立刻站了起來,恭敬的躬身退下。何箏轉回來看他,眼中閃過驚喜:“您醒了,喝水嗎?”
“嗯。”方天灼撐起身子坐起,何箏端著水遞過來,前者則就著他的手飲了一口,然後靠在床頭望著他。
何箏懷疑南門良方才那番話他應該是聽到了,對方倒不愧是最貼心的奴才,大概是把他的心聲說出來了,一個皇帝為他讓到這種地步,他再繼續拿喬的確不知好歹。
“陛下……有話要說?”
“箏兒對朕何處不滿?”
“沒有不滿。”
方天灼撫著指節,緩緩道:“當真?”
“當然是真的。”何箏看到他領口散開,露出了裡面雪白的繃帶,便伸手為他扯了一下,道:“您好好養傷,不要胡思亂想。”
方天灼忽然捏住了他的下巴,久久的望著他,何箏被看得不安:“陛,陛下?”
方天灼道:“陪朕睡會兒。”
何箏心知他受傷了只怕心裡不舒服,乖乖爬上床側躺在他身邊,腦袋朝他蹭了蹭。他倒是該乖的時候乖,該鬧的時候鬧,方天灼腦子裡反反覆覆的都是何問初的那番話,他合上眼睛,捏緊手指,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那股狂躁到飲血的殺意壓下去。
“朕七歲那年,也遇到過一個小神仙。”
何箏一愣,眼睛瞪圓:“七歲?”
王皇后全名王芷禾,她與姜嫣雖然家世相差甚大,可因為姜嫣的兄長是王父的門生,一來二去,便也有了交情。這是一個相當狗血的故事,兩個交好的少女同時愛上一個生卻只喜歡性格更加柔和的姜嫣。
甚至因為救落水的姜嫣而死了。
這筆賬,就被王芷禾記在了姜嫣的頭上。
七歲之前,方天灼尚且有母妃護著,哪怕日子清苦,可大人之間的事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