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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問我是不是非跑直線。
他在問我是不是非跑直線。
這個跑是跑直線的跑,不是逃跑的跑,不是逃跑的跑。
何箏跟自己強調,然後抬頭,圓眼睛跟方天灼對上,笑道:“當然了……我想,我想盡快變得更加優秀,更加配得上您。”
方天灼的手放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一下下的撫摸,道:“朕命你站在朕的身邊,便無人膽敢置喙你的不是。”
“可,可我想變得更好。”何箏說,他低下頭,小小聲的強調,像是在給自己打強心劑:“我想變得更好。”
而留在方天灼身邊,他永遠都是被壓迫和剝削的那一個。
甚至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懷孕了。
他想過更好的生活,過自己嚮往的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在一個帝王的身邊,不敢怒不敢言,不敢哭不敢笑,他現在對這個世界尚且還帶著幾分的探索和稀奇,可總有一天,他會膩歪,會麻木,會成為宮中的一具行屍走肉。
他希望自己還鮮活的時候,去拼一把,不計後果。
方天灼眸子裡情緒浮沉,何箏整個人天旋地轉,人已經再次被壓了下去,男人的力量像是一點點的匯聚起來的風暴,越來越兇,越來越猛。
何箏疲憊至極的醒過來,方天灼已經離開,他第一件事就是喊人準備浴桶洗澡,身上被搞得到處都是汙漬,坐在熱水裡面還有些恍惚。
原來在宮裡生活就是這樣的。
外面的天黑漆漆的,本該是睡覺的時間,他卻要坐在桶裡認命的做清潔。
對於帝王來說,他或許真的就像是被養在籠子裡的寵物,想起了來看一眼,逗弄完了就走人。主人不需要理會寵物的心情,就像方天灼不需要理會他這個被別人送來的禮物的心情。
何箏捧起水朝臉上潑,潔白的面孔晶瑩剔透,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帶了溼意,便顯得越發楚楚動人。
他垂下睫毛,揉著自己手臂上的淤青,皺起眉來。
狗比方天灼,弄得他渾身都疼死了,尤其是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他現在覺得自己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可那傢伙呢,卸完貨就離開,活像他是個固定在衛生間裡的馬桶。
何箏滿心怨氣的搓著身上的汙痕,搓一會兒耷拉著肩膀歇歇,然後再繼續搓,斷斷續續洗了一會兒,順意在外面喊:“公子,水該涼了,您小心身子。”
何箏心裡一暖,這兒還是有貼心人的。
他答應了一聲,擦乾身子從浴桶出來,渾身無力的爬上了床。
他張著眼睛發了會兒呆,又疲倦的合上,巴不得日子立刻跳到春獵那天。他清楚方天灼只怕已經明白了他想逃跑的意圖,但老實說,何箏不信他知道自己跟羅元厚的具體計劃。
成敗在此一舉。
何箏這天倒也不是白白伺候了方天灼,對方終於答應了他出院子騎馬的事兒。想到馬術練好可以增加逃命機會,何箏只覺得身上的疼痛也不算什麼了,一大早就樂顛兒顛兒的開始收拾,換上勁裝牽著馬出了門。
方天灼這次不可謂不貼心,不光允許他進跑馬場,居然還專門兒派了賀潤過來教他騎馬,這個何箏真是萬萬沒想到。
賀潤恭敬的像他行禮:“見過善首大人。”
何箏不自然道:“有勞賀將軍。”
賀潤為人謹慎,體貼細心,教習的時候遠比方天灼耐心很多,何箏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認真來學,忍不住覺得賀潤跟方天灼其實還真挺配的。
拋去滅門仇人這一點,兩人he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賀潤是個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人。可何箏瞅著,又忍不住同情,跟方天灼那樣的人一輩子,賀將軍這性格可能真的只能一生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