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元厚的方子跟別的太醫不一樣,沒那麼苦口,何箏一口氣喝光了,剛翻身躺下,方天灼便過來了。
這男人的到來倒是家常便飯,何箏一聽到聲音就火速爬起來,先把自己的“作業”拿起來跑過去給他看。這是方天灼每天到來的第一件事:看他寫的情書。
其實說是情書,何箏也就想起什麼曖昧的詞寫上一句,練習好幾遍,他字醜,寫多了怕方天灼看的長針眼。
方天灼坐在椅子上,把他寫的“情書”,一張張的看,道:“倒的確是進步了幾分。”
可不是麼。何箏今天寫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這麼幾個字本來就好寫,翻來覆去寫個幾遍,也就有幾個能入眼的了。
何箏被誇的略顯得意,方天灼卻放下了紙張,看向他,道:“箏兒成日抄詩詞,可是在敷衍朕?”
“當然沒有!”何箏道:“我對陛下的心思天地可鑑,日月可明!”
方天灼伸手,何箏立馬湊過去給他抱,軟軟問:“陛下,您是覺得我不用心嗎?”
方天灼跟逗貓兒似得撫著他的臉:“不然呢?”
情書寫了,喜歡也說了,也不知道這狗比怎麼那麼貪心!何箏心裡不滿,嘴上卻好聲好氣:“陛下,日子不可常算,情意不可常表,有些話,您聽多了就肯定會厭煩了,你看我這樣喜歡陛下,日後只會更喜歡更喜歡陛下,情意之深,豈是書信輕易能訴?”
方天灼若有所思的頷首:“有道理。”
“何況呢。”何箏認真的道:“我的字也不太好看,不能錦上添花,原本的情意寫出來,咔咔得斷了一半,再給您看一眼,就又得斷了一半,所以事實上,您此刻感受到的情意,只有四分之一還少呢,您當然覺得我敷衍啦。”
方天灼彎唇,溫柔的湊近他:“那倒是朕誤會箏兒了。”
何箏立刻點頭,鄭重其事的強調:“是冤枉,您冤枉我了。”
“那箏兒覺得,此事如何辦才好?”
何箏鼓起勇氣,期期艾艾:“其實我覺得,人跟人最重要的是溝通,這溝通呢,又最忌諱拐彎抹角,直接最好。”
“嗯?”
“就要不……”何箏怯怯道:“以後不寫情書了行嗎?”
方天灼挑眉,何箏一口把剛才的話吞回來,道:“那個寫!就,就以後我能不能,隔幾天交一次,您看我手上,好多墨汁……寫出來不好看,您還要嫌棄,我隔幾天一次,慢慢練習,那好字,多少能錦上添花,您看到了,感受到的情意自然也多一些。”
他絮絮叨叨那麼多,方天灼只從他臉上看到了一句話:不想寫字。
他輕笑了一聲,掐了掐何箏嫩白的臉,帶著深意溫和道:“情意豈可強求,罷了,就按箏兒說的辦,但朕可以不看,你不可不練。”
“哎!”何箏立刻點頭答應了。
方天灼忽然話音一轉,又道:“今日羅太醫來了?”
一提羅太醫,何箏皮就一繃,他挪了挪屁股,警惕的在男人懷裡坐穩,道:“是,還給我紮了針灸,現在嗓子已經沒那麼疼了。”
方天灼道:“不愧是出了名的聖手。”
何箏猜不透他這句話是不是有什麼深意,心虛的轉移話題:“對了,陛下吃晚飯了嗎?”
“與太師一同用過。”
那就是專門兒來找他睡覺的了。
呵,男人。
第19章
羅太醫的針灸真的很牛逼,何箏當天晚上就不咳嗽了。
不過因為心裡裝著事兒,他這天晚上基本就沒怎麼睡沉,感覺好像隨便迷瞪了一下,身邊就傳來了動靜,方天灼起來了。
何箏是個懶得,平時哪怕醒了也懶得動,畢竟他只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