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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箏心裡古怪,羅元厚卻很快就過來了,行禮之後將白紗搭上他的手腕,半晌,臉色微微發白。
方天灼瞥他:“如何?”
羅元厚神色掙扎,最終還是艱難道:“是喜脈。”
何箏:“?!!!!”
方天灼的眸子亮起來,唇角微勾,“當真?”
羅元厚道:“確是。”
方天灼撫掌,緩緩笑出聲,道:“好,好。太醫為何神色鬱郁,不恭喜朕?”
羅元厚跪了下去:“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方天灼大笑出聲,一把將懵逼的何箏抱了起來,飽含侵略性的眼睛盯住了他,低聲道:“這下,看你怎麼跑。”
何箏:“!”
方天灼終於說出來了這句話。
自打逃跑失敗之後,何箏的心裡就一直懸著一塊大石頭,此刻方天灼說出來了這句話,他竟然意外的有了放鬆的感覺。
但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讓他意識到了一件事,方天灼是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否則也不會在他剛剛一有了反應就立刻招人來診,一點緩衝時間都沒給他留。
他被方天灼抱到了床上放下,呆呆的看著他,心情一時又震撼又茫然。
“太醫退下吧。”方天灼淡淡開口,羅元厚緩緩從地上站起,躬身退了出去。
屋內一時之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何箏還是愣愣看著他。方天灼伸手撫了撫他的頭髮,道:“怎麼這樣看著朕?”
何箏垂下眼睫,手指揪著自己的衣角,好半天才道:“為什麼?”
方天灼含笑的神情略略收斂,何箏揚起了臉,他發現自己的內心出乎意料的平靜:“陛下,明知道我要跑,為什麼隻字不提?一直隱忍。”
“箏兒也未曾與朕說過一句實話。”
“因為我怕你殺了我啊。”何箏理所當然的望著他,道:“您為什麼要忍著我?等我把孩子生出來再算總賬對嗎?”
方天灼的眼神幽深而陰冷:“箏兒現在決定怎麼辦呢?是帶著朕的小皇子離開,還是繼續跳來跳去,謀殺龍嗣呢?”
何箏無法控制的瑟縮,方天灼的眼神太可怕,他身上的殺意是真實的,這來自於他沾滿鮮血的雙手,他幾乎無法正常的跟方天灼對視。
他慢慢朝裡面縮去,方天灼手指張開,想要把他抓回來,但又緩緩放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走出去,何箏聽到他吩咐了下去:“好好伺候善首,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朕挨個摘了你們的腦袋。”
他站在門口,目光直直的望了過來。
這是威脅。
何箏垂下睫毛,一直等到他徹底離開,才敢大口呼吸。
一切都說開了,這是好事,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膽,而他的生命,也即將進入倒計時。
他清楚,自己即使沒有謀反,沒有偷情,可一旦孩子出來,他也活不了多久。
他做了那麼多惹怒方天灼的事情,即使劇情偏離,不至於剖腹那麼慘,方天灼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何箏的手掌移到腹部,低頭去看。
這個原主沒來得及見上一眼的孩子,此刻就在他的肚子裡,日後會長成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再過上十幾年,就會長成姜復揚一樣高的少年。
多不可思議。
說起來,他怎麼出來的呢?原著裡好像有介紹,當胚胎開始發育,服用生子藥的人的身體也會發生變化,最終會在下面形成一條狹隘的產道口,等到孩子出生,口子則會重新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