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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箏吃了午飯,到窗前趴了一會兒,凝望著兩旁綿延起伏的大山,幻想著離開方天灼之後的美好生活,忍不住樂出聲。
他幸福的感嘆了一聲,又突然想到自己的肚子,伸手摸了摸,默默祈禱這段時間方天灼並未成功。
接著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臉。
如果離開方天灼,真的不會落在別人手裡嗎?不確定,何箏呆呆想了一會兒,最終打定主意,等以後離開方天灼,就立刻把臉刮爛!
一直到了晚上,何箏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跟方天灼睡在一個房間的。
他呆坐在床上,看著對方檢查他的字,最終給出一句:“今日看來是下了功夫的。”
“……”敢情,方天灼能看出來他之前的漫不經心啊。
何箏立刻轉臉看了看床頭的白虹鶴琅,想著自己的一百個腦袋,心中稍微安定。
男人放下了那些字,轉身走過來,也瞧見了他的腦袋,問:“怎麼把它也帶來了?”
當然是怕萬一犯了錯腦袋不在不能賒賬啊。
何箏不吭聲。
“罷了,休息吧。”
他放下了帷帳。
何箏每次昏昏沉沉的睡去之前都在祈禱不要懷孕。
在船上,他很少出門,他不暈船,除了練字就是看書,有不懂得就問方天灼,後者倒是疑惑他怎麼突然開始用功了,但也未曾多問。
這日船靠岸補給,大家都下船準備去吃些好的,何箏剛戴著紗帽鑽出船艙,忽然就對上了羅元厚的視線。
媽耶。
跟羅元厚在一個船上他真的非常慌,不光是因為害怕方天灼追究往事,他更怕羅元厚那麼喜歡何箏,會為此做出什麼事。
別找我別找我。
何箏默默唸叨著側身等著方天灼出來,紗帽之下若隱若現的容顏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可羅元厚還是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賀潤提前出來,快步走開推了一下羅元厚,硬生生將他扯下了船,含笑道:“這城中有一家甜米糕十分可口,我與羅大夫一同去買來給公子嚐嚐。”
何箏笑道:“多謝二位。”
出門在外,大家不便洩露身份,賀潤對何箏點了點頭,一直扯著羅元厚走遠了才放手,低聲道:“如今陛下連臉都不讓善首露了,你怎可那般盯著他。”
羅元厚神情帶著壓抑的痛楚,鎮定道:“方才,一時逾矩了。”
“陛下為何讓你跟隨,難道你未曾看出來嗎?”
是啊,方皇是故意的,他在等,看羅元厚何時會忍不住,等到那一天,就是算總帳的時候。
“我曾,計劃幫他逃跑。”
這件事賀潤已經在聽說何箏墜崖的事情時隱隱有所察覺,但真的聽到之後還是難免倒抽一口冷氣。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是我害了他。”羅元厚嘆息,這段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痛苦,輾轉反側。何箏沒有逃出來,他很怕方皇會暗中折辱他,更怕何箏不堪受辱會想不開。
他的心每天都在煎熬撕扯,支離破碎。恨極了不顧一切研究生子藥的自己,他以為會是別人……畢竟,何箏可是相府的二公子啊!
怎麼能想到,何相國如此心狠手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可以隨意犧牲。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賀潤凝眉道:“他身負皇室繁衍重任,陛下心中又十分喜愛,斷斷不會動他。可你就不同了,上船近半月,他一次門都未出,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
“他在躲我,怕我。”
“你知道了還那樣看他?”
羅元厚道:“只要能救他出火海,豁出我這條命又如何?”
“但你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