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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灼還是不語。
何箏捂著肚子,苦著臉:“特別想,要死了。”
他蜷起身子夾緊腿,實在憋不住了,決定無視方天灼下車,卻被他一把拽了回來。
何箏的臉漲紅了。
尿壯慫人膽,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怒道:“我要上廁所!三急!這事很大!比死人還大!”
方天灼瞥了一眼馬車裡的紗帽。
何箏:“……”
狗!狗比!!大狗比!!!
何箏其實有點想繼續呆在茅廁裡面,但味道實在太過重口,他只能磨磨唧唧的出去面對方天灼的臭臉。
天啦,方天灼的臉簡直比茅廁還臭,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
顯然是不可能來得及的,何箏下意識想對他笑,一秒想到自己眼眶裡的眼珠子,頓時把嘴角放了下來。
一小步一小步,他走向方天灼的樣子像極了蠕動的蝸牛,因為沒了那討好的笑,他的表情還有幾分苦大仇深。
方天灼站在樹下看著他,眼神陰婺的像是立刻會把他吃了,何箏硬著頭皮邁開腳步,為了緩和氣氛,他在距離方天灼一米遠的時候duang的一下子跳到他身邊:“陛下,我請您吃早餐好不好?”
他的眼睛像是帶著星星,亮閃閃的,方天灼的表情終於起了變化,他皺起了眉。
何箏的表情有些刻意了,但跟討好又有點不一樣,這個時候的方皇並不知道未來有一個詞彙叫賣萌,所以他只能初步判斷何箏為——
裝,可,愛。
哪怕他的表情只是起了一丟丟變化,何箏也略略放鬆了一點,他又一次輕聲開口:“陛下,咱們去吃點東西吧,好不好?”
方天灼終於大發慈悲的答應了。
皇城內人很多,路也很寬,兩旁全是商戶林立,小販則多在巷子口,但人群熙攘,很是熱鬧。
光看這裡,方天灼倒也不是個昏君。
何箏很想大搖大擺的跑這兒跑那自由活動,可方天灼這傢伙在身邊,他只敢縮著身子乖乖做只小雞仔。
上回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這回早上進城何箏才發現吃的不少,可惜的是沒有攤煎餅的,而且多數賣的都是提前做好的食物。
想也是,在沒有煤氣灶的古代,一直燒著爐子等客人現做現賣也不現實。
除了包子和燒餅。
何箏嗅到了芝麻的香味,想到酥脆的燒餅,肚子頓時咕咕亂叫。
何箏想吃。
他扯了扯方天灼的袖子,眼巴巴的問:“您吃燒餅麼?”
“不。”
方天灼繼續走,何箏跟了兩步,停了下來,默默的朝那餅看。
方天灼終於感覺到他的渴望,抬步走了過去:“來一個。”
“倆……”紗帽下傳出聲音,隨著伸出來的還有兩小截細白的手指,何箏小小聲:“我想吃倆。”
他藉著燒餅攤的水清洗了雙手。
兩個剛出爐的燒餅被用油紙包好交到了何箏手裡,為了方便馬上就吃,沒有用繩包嚴實,這玩意兒初入手還行,可很快熱度就透過油紙傳到手心,何箏在紗帽裡面一邊兩手顛簸一邊吹,有點後悔沒跟老闆要繩兒,這會兒簡直是拿了燙手山芋,吃不了還拿不了,忍不住懷念現代的塑膠袋。
他呼哧呼哧吹的勤快,可熱度就是不散,何箏抖著手去摸耳朵,再過來顛簸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伸了進來,將燒餅拿走了。
何箏的手燙的通紅,默默仰起臉看方天灼,後者表情平靜的取出了一條手帕,在油紙外面又包了一層,遞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