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堯苦中作樂地說:「也不知道誰那麼心黑,這是陷阱嗎?這陷阱能什麼動物?這麼大獵物得是老虎或者豹子吧?」
這個坑一看就是人為打造的。
看樣子也不會是廢井。
更像是用來坑人的惡作劇。
上面還被鋪了樹枝和落葉,專門用來掩蓋,並且跟環境融為一體,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
「幸好掉下來的是我,如果是個孩子可就危險了。」
簡堯也沒有讓霍衍就地取材,因為太細的樹枝支撐不住他的體重,而粗一點的樹枝,霍衍身上又沒有帶刀。
與其白白耗費體力,還不如讓霍衍跑一趟,去找一根繩子。
這裡又沒有訊號,不能打電話報警。
而且簡堯也不覺得這是件多大的事兒。
霍衍的聲音很快再次傳來:「你等等,我馬上回來。」
簡堯:「我知道,你下山的時候小心一點,誰知道是不是隻有這一個坑,你可千萬不能出事。」
簡堯怕霍衍不聽自己的,他再三叮囑:「從這裡到村裡最多也只要兩個多小時,兩個多小時而已,我不會有什麼事。」
山上又沒有什麼猛獸,在坑底雖然冷,但好歹沒有太大的危險。
過了十幾秒,簡堯都沒有聽到霍衍的回答。
他知道霍衍一定是下山找繩子去了。
這樣簡堯鬆了一口氣。
他就怕霍衍一時不理智,跳下來陪他,那他們兩個可真要困在這兒了。
等他下了山,一定要去找村幹部,向村幹部反映這座山上的坑。
幸好他是個身強體壯的年輕小夥子,換一個老人或者孩子,別說爬出去了,就算掉下來也有可能摔出問題。
簡堯手扶住旁邊的「牆」,他準備慢慢站起來,可是身體剛剛用力,尾椎骨就傳了一股劇痛。
痛得簡堯齜牙咧嘴。
看來還是摔傷了,就是不知道尾椎骨有沒有出問題。
簡堯欲哭無淚,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差到了極點。
但他還是堅持著站了起來。
這個坑大約有三四米,四周無法著力,並且就算能夠著力,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估計也爬不上去。
真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現在簡堯只能等著霍衍回來救自己。
就在這時,天邊突然響起了一聲驚雷。
簡堯抬頭望去,早上出門時天上還沒有聚集起這麼多烏雲,不知道是不是簡堯的錯覺,他覺得此時更冷了。
他不停地沖自己的掌心呵氣,輕微的跺腳,以此來給自己的身體提供一點熱量。
但這點微弱的熱量沒有堅持多久,不到五分鐘就有細密的小雨飄了下來。
簡堯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這下他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來了。
雨越來越大,而簡堯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避雨,他脫下外套遮在自己的頭頂,可沒有外套的保護,他身上的熱量流失的更快了。
在這樣的極端環境中,時間似乎被無限拉長。
簡堯覺得從他落入坑底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
但霍衍還是沒有回來。
簡堯有些心急,尤其在外套已經被全部打濕,無法擋雨的時候。
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沒有穿衝鋒衣,至少衝鋒衣是防水的面料。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簡堯再次打了一個噴嚏,但這次他沒有當做小事,而是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額頭。
額頭的溫度比他自己想像的高得多。
只是此時此刻他分辨不出這是低燒還是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