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的,兩塊的,五塊的,十塊的,還有幾沓紅包封,紅包封她嫌上面板印的不好看,直接買了素面的,全部自己手寫手畫圖案。
錢倒還好,畫圖案寫字寫得很辛苦。
不僅是紅包。
林溪還跟著大家一樣準備了春聯,年畫,紅燈籠,還有許許多多的年貨。
她又嫌棄買回來的年畫不好看,春聯年畫,還有燈籠都是自己糊的,燈籠是梁肇成帶著陳野扎的。
林溪說這樣才比較有意思。
村裡人看到林溪的字畫比外面的好看,就也紛紛上門來求,林溪便又多了許多的工作。
這樣年前真是無比的忙碌,但卻也樂在其中。
前世過年早就沒了什麼感覺,現在這種好些天前就開始準備,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熱熱鬧鬧的感覺還挺好。
這樣忙的日子家裡要是沒了吳嬸就會亂了套。
這樣的三層樓,家裡的清潔洗衣做飯可不簡單。
好在原本說回老家過年的吳嬸回去住了三天竟然又回來了。
林溪自然是欣喜。
可是就算是欣喜她也要關心吳嬸為什麼要回來,問她:“吳嬸,您在老家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受了什麼委屈您可別憋著,一定要跟我們說出來,我們好好開導開導您,然後一起好好過年。”
絕口不提您老家要是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一起給您解決。
一旁本來在糊著燈籠的陳野也轉過頭來看。
吳嬸瞅林溪那關心卻也憋不住喜意的神情,心裡沒好氣卻又有些高興。
再回頭看一眼陳野,唉,雖然這兩小祖宗也不省心,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越看越可人心。
……也可能是給錢的和要錢的差別。
在林家幹活,林溪每個月付她工資,除此之外,平日裡吃的喝的穿的也沒少給她買,該關心的從來也不會少。
在老家給侄子幹活帶孩子,一分錢沒有,還要倒貼錢受埋怨。
想到這裡吳嬸也不瞞著,道:“是我那大侄子,要蓋樓,讓我拿三千塊錢給他蓋樓。”
林溪:……
她瞅著吳嬸並不接話。
吳嬸就又道:“我跟他們說,我這在外面做工一個月也就幾十塊錢,他們一張口就三千塊錢,我這存上五六年也存不來,現在就是把我全身的家當都拾掇拾掇,也就一兩千塊,你猜他們怎麼說?他們就跟我說,”
她學著她侄子的語氣,道,“那林家那麼有錢,一個月收的房租都有好幾千塊,你照顧的那小姑娘男人還是大老闆,二嬸,你都在他們家做這麼些年了,能不能幫我們跟他們開口拿點錢,也是實在找別人再借不出錢來了。”
吳嬸愛人早些年已經病逝,只有一個女兒,女兒也挺孝順,但地方風俗,很少有父母跟著女兒過日子的,女兒肯,對方那邊父母也不肯,或者住過去了,也可能會受那邊村裡人的歧視,總歸不是自己家的地方,住著堵心,還讓女兒在婆家的日子不好過。
所以早幾年女兒嫁出去之後,吳嬸就自己跟婆婆過,前年婆婆過世後,侄子來新安打工,想讓人幫忙帶孩子,就叫了她幫忙帶孩子,也是那時候認識林奶奶,後來來林奶奶家幫忙的。
這些年過年也是一直跟著侄子過。
她侄子其實人也不錯,這些年對她也不錯,但總有一種“將來我要給你養老送終,你對我們付出是理所應當”的心態,沒了客氣,知道林家對吳嬸好,吳嬸工錢不少,需要錢的時候就總第一時間找吳嬸開口,吳嬸給侄孫買東西,那也是要求越來越多。
吳嬸道:“他們還跟我說,我這在外面也不能給人做保姆做一輩子,看人臉色看一輩子,讓我放心,等不想做了,就回老家,一定給我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