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環套一環,不可謂不用心思了。
“把給你的那封信給我看看。”
林溪跟他道。
“不用。”
他冷著臉道。
“沒事,”
她看他那一說起那封信就怒氣勃發的樣子,就知道那信肯定不知有多不堪了,但還是堅持道,“我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些線索。”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放開了她,起身從壁櫃裡面拿出了一張畫紙,走回來,遞給了她。
林溪有些詫異地接過,低頭掃一眼,然後表情差點裂開,接著就聽到他道:“這是夾雜在信裡面的,你看看,筆跡有特意避過,但如果是本人作畫,你應該也可以看出端倪。”
頓了頓,又道,“雖然我基本已經查了出來,但沒有比這張畫紙更直接的證據。”
林溪看看畫紙,再看看他,表情真的是一言難盡,無語道:“這張畫紙夾在信裡面?”
他看到她那表情,想要生氣卻又憋悶得慌,這真是既窩火又鬧心。
他冷淡道:“其中一張。”
林溪“哦”一聲,明白過來。
這張畫是她和蔡家志的速寫,兩個人一起在畫展上,不過那張畫雖然能看出是她,像是像,但氣質真是一言難盡,縮頭縮腦的,倒是旁邊的蔡家志倒是話的俊朗挺拔,明明一箇中分頭,也能畫出風流倜儻的效果出來,這私貨夾得也太明顯了。
梁肇成一看到這畫就生氣,不過林溪卻瞅出了好幾分喜感來。
她甚至很想讓他把其他的畫都拿出來給她看看……
不過,給校領導和老師們的信只提到傅雲良。
這裡竟然還有蔡家志,林溪腦子轉了轉,就知道那封信的主要內容是個什麼了,蔡家志,傅雲良,肯定還有別人,她都好奇她還能編排出些什麼了。
她看著那速筆,雖然刻意簡單去各人風格化,但從小就拿著畫筆長大的,說實話,林溪掃一眼,就已經看出熟悉的感覺了。
真的,看似縝密,實際漏洞百出啊。
“等考完試吧,”
林溪道,“等考完試,我就送她去警局,你不喜歡給我看的話,就再抽幾張給我吧,總要做證據。”
“好,”
梁肇成道,“我那邊也還需要幾天時間。”
這一次的事真的是觸到了他的底線。
林溪“嗯”一聲,看他,然後起身,站到沙發上,伸手拉他,摟住他的脖子,低聲道:“謝謝你。”
雖然她不在意那個什麼舉報信。
但如果他的態度不是這樣,但凡他有一些介意,對她遷怒,甚至怪她招蜂引蝶,她肯定都不可能會這麼輕鬆,他真的是,每一次都會給她意外,意外,但好像又不意外。
她抱著他道,“我真幸運。”
在最最一開始,她哪裡知道他會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呢?
他伸手摟住她,心裡這兩天的焦躁也慢慢平息下來。
兩人相擁片刻,無聲的靜謐中,一旁立櫃上的電話突然“叮鈴鈴”地響起來,嚇了林溪一跳,梁肇成一手攬住她,轉身另一隻手接電話。
對面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只說了幾句,梁肇成的面色已經黑得嚇人,然後再幾句,他就“砰”得一聲摔了電話,電話砸到機座上,林溪真擔心他把電話給砸爛了。
林溪只能心道,還好,他把脾氣都發到別人身上了……
第二天上午考完試侯老師又來找了林溪一次。
林溪卻是什麼都沒談,只說“想要先專心考試,會耐心等候學校的調查結果”,林溪看著很平靜,比昨天那激動凜然的模樣可是好說話多了,侯老師鬆了口氣,道:“好好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