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紀三年四月初六,春暖花開,距離胡大彪入遼東,已經有四個月了,今日可是好日子,是欽天監測算未來十年最好的日子,也是朱威與張之極大婚的日子。
天知道為何將兩人的婚禮弄到一天舉行,原本張之極的婚禮日期在六月初,不過在張之極去了陝西王家,又去了宮中鬧了一通之後,婚期倒是改了。
不過這事也有弊端,那就是禮部的壓力大了一倍不止。
若只是國公大婚倒是不至於如此,可是這是賜婚,物件是大明最頂尖的勳貴與文臣之間。
要知道這些勳貴倒是無所謂的,不會對婚禮規制有什麼大的意見,可是文臣不一樣,一個個引經據典,禮部的那些規制可能還沒有人家熟,一個小疏忽那就是一堆人瘋咬的局面。
鄭三俊這段時間瘦了好幾斤,原本合身的官袍也變得彆扭起來。
按道理來說,不管是陝西王家,還是上海縣法華匯(就是上海徐家彙)的徐家人,原先都與鄭三俊是內閣同僚,關係也是很好的。
可是現在那兩家的官沒了,朝中最大的助力也沒了,徐光啟和王之宷倒是很淡定,不過家中的其他人和兩家的門生故吏就不一樣了,不敢反抗朱由校,也不敢對朱威說什麼,而鄭三俊他們卻是不怕的,可把鄭三俊折騰的夠嗆。
這也就算了,都是讀書人,讓他們找點事好言好語說一說,倒也都過得去。
更重要的是時間問題,哪怕是賜婚,已成定局的婚事,也要有采納、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的流程。
一般的情況,這個流程要半年以上,可是欽天監定的日子又拖不得,那能怎麼辦?只能硬擠了唄。
徐光啟與王之宷的老家都離京城遠,這賜婚的事是要稟天地祖宗的,一個在陝西一個在上海,一個西一個南,尤其是上海,從京城一路打著賜婚儀仗過去再回來,沒有兩個月是不可能的,那能怎麼辦呢?只能找南京禮部了,從南京到上海,哪怕全是儀仗開路,也不過三五天罷了,算上京城來回命令的時間,也能縮短到一個月了。
可是南京禮部都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廢物,在官職上又與北京的平齊,你還沒辦法直接命令他們,並且被弄到南京的那群人,大都是脾氣很臭的那種,因為到了南京的人,基本不可能再度被啟用,這五十年除了一個徐光啟和劉宗周之外,就沒有其他人能夠回京了。
徐光啟在南京的關係倒是還在,那時候都是淪落之人,又沒有太多利益瓜葛,自然是好的,哪怕在徐光啟去了京城也沒有斷絕。
徐光啟這老傢伙也是想給朱威一點顏色看的,南京這群老傢伙也是懂得,自然不會給京中人好臉色了,不過朱威根本不在乎這些,反而給鄭三俊鬧了個灰頭土臉。
最後沒有辦法,還是找到魏國公府說和,才讓流程能夠繼續下去。
當代魏國公名叫徐文爵,他老爹就是被監禁的上代魏國公徐弘基了,今年不過二十,原本也是紈絝的很,不過在徐弘基惹怒萬曆之後,就消停很多了,成了國公之後,性子更是穩了不少。
在原本的歷史中,徐文爵最後投降清朝,不過現在看來,那種情況是不太可能出現了。
在魏國公被萬曆罰了之後,魏國公府沉寂了許久,這次突然出面解決朱威的問題,讓許多人嗅到了一絲莫名的味道。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的京城,真的可以說全城張燈結綵了,現在可沒有什麼流民了,京城也是恢復了往日的繁華,加上彩燈紅綢的點綴,更是熱鬧非凡。
朱威在昨天都開始被一群禮部與宮中的人指揮著,先是拜祖上告祖宗,而後再去午門謝恩,還不是謝一下就走,而是有一套流程,並且要三跪三叩,宮中的嬤嬤會過來訓話,一般來說都是婚後要感聖恩,家和才能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