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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師兄是在第二日的下午,方才“清醒”過來,且還是餓醒的。那個地方的難過自然不必說,身子的其他部位也沒有舒服的。
他有心起來去尋些吃食,可還未待他有什麼動作,不過是略微在骨肉上凝了些力道,那脹痛痠麻的感覺便險些讓他痛哼了出來。
“師……七?你可醒了?”模模糊糊聽見墨峴的聲音,七師兄努力了半天,總算是將眼睛睜開了兩道細縫,看見的人影也是朦朦朧朧的。即便七師兄自己看不到,但只憑感覺,也知道如今他的眼睛必然是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了。
溫熱的布巾忽然覆蓋在了臉上,讓七師兄嚇了一跳,但很快那舒服的觸感便讓他平靜了下來。布巾拿開,七師兄終於看見了墨峴的臉,且帶著明顯的愧疚和擔憂。
“七,好些了嗎?”重新在水盆裡洗淨了布巾,又為七師兄擦了一次臉,墨峴這才問道。
七師兄張了張口,嘴唇有些疼,想出聲,喉嚨更是疼得如同刀割一般,且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我忘了,七別忙著說話。”墨峴轉身,不多時拿了個鶴嘴壺進來,這是喂藥用的,鶴嘴直接插?進難以進食的病人食管中,可以方便而安全的將藥液或者餵食用的湯汁喂進去,至於某種嘴對嘴的方法,雖然浪漫,可是很容易把液體嗆到氣管去,如果對方有意識還好,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可就危險了。
七師兄現在雖有意識的,但是並無體力,用鶴嘴壺顯然最方便。
墨峴先是在七師兄口中連倒了幾次少量的液體,讓他潤潤口舌。液體的溫度是略偏低的溫,味道有點甜但好像還有點鹹——墨峴調配的蜜鹽水,他口中破口的地方被弄得有些沙疼,但這味道卻並不討厭。之後,才將鶴嘴插?進了食管。
“有點難受,忍忍。”七師兄眨眨眼,表示自己沒事。
待喝光了一壺蜜鹽水,雖然該疼地方依舊不輕鬆,但是身體確實有些力氣了,至少不會像剛醒來時一般,動都動不了了,飢餓的胃也舒服多了。之後小二端上了一直用小火溫著的稀粥,墨峴一口一幫給七師兄餵了。
吃飽喝足,七師兄頓時又有些懨懨欲睡,卻被墨峴輕輕搖醒了。
“師兄,先讓我幫你揉揉,之後再睡。”
“小墨……”七師兄頓時就醒了,原本因虛弱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紅豔豔的,結結巴巴的扯著嘶啞的嗓子道,“你昨夜……我如今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昨夜墨峴一邊說著“七,對不住”,一邊下著死力氣折騰他,七師兄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把內力也輸到那東西里邊去了,否則為什麼怎麼會硬的像是個鐵棍子一樣,搗得他……腸子都要斷了。
幾次暈過去,卻又在搖晃中醒了過來,且渾身無力之下,往常他不願擺出來的姿勢,也被折騰著擺了出來,那可是真正的從裡到外都被……現在想來他還渾身臊得發熱。
如今墨峴竟然還有體力要揉揉,那可真是……
墨峴一怔,頓時知道七師兄想差了,心中愧疚更甚,摸著他的臉柔聲道:“師兄莫怕,我只是幫你揉開了筋骨,否則你要痠疼上幾日了。”
其實早就該按摩的,畢竟昨天晚上他們實在是“有點”運動過量,不過墨峴看七師兄睡得太沉,沒忍心叫。
七師兄的臉頓時更紅了,訥訥的張了張嘴,最後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得點了點頭,閉著眼睛躺趴床上,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
墨峴在一邊早就準備好了需要的物品,先是點起了自制的安神薰香,待見七師兄面上不那麼緊張了,才掀開了他的被子——於是七師兄立刻又緊張起來了。墨峴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有心想要吻他一下,但又一想他如今已經被嚇成這樣了,還是等他睡著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