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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峴立刻帶著七師兄走了,他原本還想著在這城裡再悠閒一段時日,如今看來還是算了吧。他直接奔車馬行買了個馬車回來,人家車馬行原本只做租車——連車帶車把式一起租——買車則是大多是要去木匠那裡定做,哪裡有跑這裡買車的?
可是墨峴五十兩銀子的銀票一拍,那車馬行的老闆二話不說,立刻就願賣了。把車拉回了客棧,兩人又花了半個下午的時間,把馬車收拾齊整了,就等著第二天出發了。
夜裡墨峴卻找到了花長憐房裡,不過這來開門的花長憐,頭髮略有些散亂,那衣裳墨峴看著也總覺得古怪。
“花兄,明日我便要離開,今天是特來向花兄與馮兄道別的。”
“啊?”花長憐一愣,墨峴所言顯然是出乎他的意料。
“歐陽公子,這是為何?”
“花兄難道不想帶著馮兄自尋快活嗎?”墨峴對著花長憐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且指了指他的胸口——原來墨峴覺得奇怪是他的襟口,漢人衣飾講究的是右衽,左衽披髮那是死人、罪人與胡人的裝束,可是花長憐現在就是左衽。
花長憐低頭一看,再配合墨峴的話語笑容,花花公子竟也少有的紅了臉。不過他細一思索這些天墨峴的所做作為,雖然折騰得他險些脫了一層皮,但怎麼說是抱得佳人歸了。而且此時此刻,他們和石屏山莊結的仇怨可是比馮思定當初的大得多了。
他二人繼續跟著墨峴走,反而徒增拖累,不如……回去找他舅舅幫忙。
“大恩不言謝。”花長憐真心實意的朝著墨峴行了一禮。
墨峴受了他這一禮,心裡卻說:你要是知道你家那位的心思有多深,你今天就不會是謝我,而是罵我了。
辭了花、馮二人,墨峴又去尋宮梓。饕餮公子對墨峴可是異常的留戀。雖然真說手藝,墨峴比不上他,但是他奇思妙想頗多,直讓宮梓想要拜他為師。不過他也不是不知輕重,歪纏了人家這麼久,現在這種時候再不離開,那實在是有些沒臉皮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墨峴和七師兄恢復了剛入江湖時的二人行狀態。你趕著車,我騎著馬,悠悠然出城去了。
卻說剛開始還是一路順遂,未曾經不過是半個時辰之後,官道上就有人攔路了。看攔路之人的服色,倒是與那位蕭家老太太隨行侍從的服色有些類似。再看他們所打的旗幡,分明也是滄浪宮的所屬。
“敢問這位可是歐陽公子?我家宮主在前邊涼亭備了酒菜,特請公子前去一聚。”一個侍從對著墨峴一揖,看似和氣,但是不容拒絕。
墨峴在心裡罵了句娘,先是女兒,接著是老孃,現在滄浪宮宮主都出來了。
七師兄看墨峴的臉色,便知道他怒到極致了,手下意識的便按在了劍柄上,對方眾人大概也看出了此處情勢不妙,也隨著戒備了起來。
可出乎七師兄意料的是,墨峴只是沉默了片刻,便點了頭:“頭前帶路。”
那侍從也鬆了一口氣,轉身道:“請。”
那滄浪宮主蕭雲簇所等地方,哪裡是個涼亭,頂多算是個茅草亭子,且看亭子周圍草葉折斷處,茬子還很新,這亭子最晚也不過是昨天晚上建起來的。
待見到那滄浪宮主,便是墨峴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這男人的年紀該是隻比七師兄略大些,可也該是不出歲,但是,偏偏就是這麼至多算是中年,且武功高強的男子。卻是髮色花白,面色灰暗。墨峴記得七師兄和他說過這滄浪宮主也是個青年才俊,可是青年才俊就這樣的?
“歐陽公子。”對方見墨峴到來,立刻舉起了酒杯,遙遙而祝。墨峴也不客套,徑自坐在了蕭雲簇對面,給自己也斟了一杯。
蕭雲簇看了看他,淡淡一笑:“歐陽公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