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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的線條很漂亮,但並非是那種一塊塊膨脹的肉疙瘩,而是和緩的起伏著,隱藏起力量和堅韌。淺麥色的溫暖面板但卻絕對算不上光滑,被繃帶遮住的胸口和小腹雖然看不見,但是肩頭和雙臂上,能夠清楚的看見一道道傷痕。
畢竟是武人,自小練武磕磕碰碰便是難免的,長大了走江湖,更是刀槍無眼。更何況七師兄還曾經被吊起來刑囚,那鞭子可不是吃素的。而如今,又要增添不知什麼樣的傷痕了。
墨峴低下了頭,吻住了七師兄肩頭上一道仍舊是深紅色的傷痕……
“只是皮外傷,並不嚴重。”七師兄身體顫了一下,臉也忍不住轉向了另外一邊。
“怎麼傷得?”
“碰上了狼群,被抓了一下。”
墨峴皺眉:“狼群?”
狼這動物並不少見,前次他們去張家村營救人質,來去的路上就都看見了野狼的影子。其實這季節,若是單身的旅人,被野狼襲擊受傷,甚至被生吞活剝了的也並非是少見,可那指的是普通人。
蕭獵人是周圍最好的獵人,他熟悉的,不只是山川地形,還有林中動物的勢力範圍。而林子中的動物,特別是肉食性的,也同樣熟悉他,他們輕易不會向蕭獵人發動進攻。
至於七師兄,他的武功在這村子裡絕對是倒數的,但是怎麼說他也是年青一代的一流高手,外出的時候又帶上了柴刀,即便這東西不合手,但是有兵刃在手,野狼雖然狡猾,但要傷七師兄,那也幾乎是天方夜譚。
而且從地上的那堆破布能看出來,七師兄這是新傷。
那麼,在這附近已經被蕭獵人摸熟了的地方,竟然還會有膽大的狼群,不但有那個膽子襲擊這兩人,最後竟然還有那個本事,把七師兄弄傷了?!
“我未用兵刃,是空著手殺的狼。”語畢又指了指那衣裳,“那上邊並沒多少我的血,大多是狼血。”
“怎麼想著空手去和狼對打?”
七師兄沒用言語回答,而是看著墨峴,用表情和眼神表達著“我能不說嗎”的意思。
墨峴沉吟片刻,就在七師兄以為以為成功過關的時候,他忽然斬釘截鐵的吐出了兩個字:“不能。”
七師兄眼神有點彆扭,但最終還是嘆了一聲,道出了原委:“蕭大哥說,我身上殺伐之氣太弱。”
墨峴沉默,殺氣這東西他過去是不信的,但是來到了這邊之後,他卻知道,這東西確實是存在的。莫說殺人殺多了的傢伙,就是那些殺豬宰羊的屠子,也能從他們身上感覺到這種東西——那是人對於危險的直覺。
於是墨峴重又仔細端詳了七師兄一番,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七師兄確實有些地方不同了。
七師兄的容貌是周正英姿勃勃的那一種,劍眉英挺,星眸灼灼,削鼻菱唇,且神色並不凜冽,而是和善溫柔的那一種——墨峴容貌雖也柔和,但那是五官硬體的感覺,和七師兄這種骨子裡的溫柔根本不一樣。但是如今,七師兄的黑眸冷了下來,原本眼角眉梢總含著的笑意,也不見了蹤影。
七師兄見墨峴皺起了眉,眼神也有些閃爍,忍不住問道:“這樣的……你厭惡?”
“這樣的,我一樣喜歡。”墨峴坐在了炕邊,摟著七師兄的肩膀道,“只是心疼,還是我自己出去吧。”
“如果你不要我去,我就不去……”七師兄沒有反駁,只是眼神有些飄忽。
“師兄!”墨峴有點害怕了,七師兄離開的前一天夜裡,他還覺得這樣不錯,但現在看來,師兄真的是入戲太深了,“你不要再想著什麼死士了!你是我師兄,是我的伴侶!你我並非主從,沒有什麼,我要你怎樣,你就要怎樣,又或者不我不讓你怎樣,你就不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