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總是在失去之後才幡然醒悟,可卻為時已晚了。
遲來的深情比草芥螻蟻都輕賤。
“殿下。”
姜鈺來了,青葉和月舞行禮之後便退了下去,倒是溫茴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再重新繡一個吧。”
“這個就挺好的。”
姜鈺拿著那隻小荷包左看右看,最後掛在了自己的腰間,“夫君就喜歡這個。”
溫茴蹙眉:“可這個繡的太醜了。”
他就這樣掛在腰間,若是讓人看見了還不得偷偷的在心裡笑話他。
“不醜。”
姜鈺摟住她,大大的親了一口,“娘子給我繡的荷包怎會醜呢,這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荷包。”
他的情話張口就來,溫茴招架不住,她臉皮薄,只得轉開了話題,“對了,季府今日送了帖子過來,說是邀請我們去參加府上的賞荷宴。”
賞荷宴?
姜鈺一頓,面色倏然就冷凝了下來。
這怎麼和前世不一樣?
前世他和溫茴成親之後也是接了季府的帖子,邀請他們去參加什麼賞荷宴,不過那卻是在一年之後,那時溫茴剛剛生完孩子,並沒有同去。
那一次姜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喝了幾杯酒,渾身燥熱的不行,莽莽撞撞的進了季瑾瑜的院子,又恰好看見季瑾瑜在更衣,之後季夫人帶著幾個丫鬟過來,哭著說他汙了季瑾瑜的清白,他若是不想負責的話,季瑾瑜就只有一死了之了。
姜鈺那時還沒有看清季瑾瑜的真面目,皇上和太后都有意無意的攔著,不讓他娶季瑾瑜做側妃。
季瑾瑜肯嫁給他,他自然是欣喜的,姜鈺歡天喜地的回去,準備成親的事宜。
結果沒幾天,季瑾瑜的堂姐慧妃娘娘生病,她進宮去陪伴,回來之後,季家的態度忽然模稜兩可起來。
再之後,季家的老夫人就‘生病’了,季瑾瑜因為要照顧祖母,哭紅了一雙眼睛對姜鈺道,自己恐怕是沒有福分做他的側妃了。
姜鈺安慰她,說不急,等老夫人的病好了再說。
可說來也奇怪,季老夫人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竟連宮裡的御醫都束手無策。
季老夫人一病就是一年多,姜鈺好幾次去找季瑾瑜的時候她都是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讓人憐愛的緊。
季瑾瑜很會把握男人,她既絕口不提和姜鈺的婚事,卻又牢牢的抓著姜鈺的心。
直到後來,姜鈺在皇家圍獵之中因為保護永貞帝而受了重傷,瘸了一條腿,左臉上從眉頭一路往下到脖頸上一條蜿蜒的傷疤。
曾經鮮衣怒馬的燕親王殿下忽然就成了個瘸子,還毀了容貌,眾人唏噓不已。那時他天天盼著季瑾瑜來看他,可她卻一次都沒有來過,不久之後,季瑾瑜就和姜鈺的堂哥周王姜瀾訂了婚事。
姜鈺那時才知道,季家的老夫人根本就沒有生病。
季家之所以搞這麼一出不過是因為,季瑾瑜當初進宮去看望慧妃娘娘的時候,永貞帝曾對她表露出了些許的曖昧之意,後宮四妃之位空缺了兩個,季瑾瑜自以為永貞帝對她有意,回來之後便等著皇上哪天下旨會召她入宮,畢竟當皇帝的寵妃,還是比當燕親王的側妃要風光許多。
“殿下……殿下?”
溫茴一連叫了幾聲姜鈺才回過神來。
他剛剛想起了前世的事情,臉色有些不好,眉目裡都是陰翳,溫茴瞧著有點害怕。
“嗯?”
姜鈺回神,看著溫茴嬌俏的臉時,剛剛還翻江倒海的心瞬間就寧靜了下來。
他抓著溫茴的手親了一下,“季府的賞荷宴阿茴想去嗎?”
聽說季府裡的荷花滿池盛開的時候是最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