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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那時候正和家裡鬧革命,爸媽都不是不開明的人,奈何她實在任性,和多年朋友投資開了一家紋身店,結果錢賠光了,人把一堆爛攤子丟給她,她才發現被人騙了,從始至終,這都是一場有錢大家一起賺,賠本都她來兜底的騙局。
電話打過去,對方哭著求著說自己家裡多麼多麼艱難,聲稱會盡早還她錢,她最後心軟了,狠狠罵了對方一通,卻沒再追究。
不敢同家裡說,怕爸媽罵她缺心眼,也怕爸媽擔心。
同學聚會的時候,喝醉了,撲在大學時候的死黨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自己怎麼就學不會狠心呢?
死黨亦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最後安慰她,不是她狠不下心,只是她總是太念舊。
那天程慎行也在,沒想到最後是他幫了自己一把,說自己正好有閒錢,問她要不要接受投資。
昭昭能屈能伸,也不管倆人曾經互相爭論的臉紅脖子粗,抹乾眼淚,萬分感激,揚言一定好好幹,絕不讓他的錢打水漂。
從此奉他為大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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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也不打聲招呼,我好去接你啊!”昭昭給程慎行倒了水,殷勤地端到他面前去。
男人穿一件深藍羽絨服,裡面套著件黑色針織衫,敞開著懷,隨意坐著,就賞心悅目,只是那張風流成性的臉上,總是帶著幾分情場老手般的似笑非笑,專騙小姑娘那種。
這會兒接了遞過去的水,敲著杯身,挑眉:“對我這麼客氣,我還真是不習慣。”
昭昭覺得好笑,“你這人欠虐嗎?”
他哼笑了聲,早就看穿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不是欠我錢,這會兒巴不得讓我早點兒滾蛋。”上學那會兒就知道,這姑娘笑面虎,表面上對誰都親熱,實則心狠手辣,不客氣的時候,是真的誰的情面都不給。
當然,心軟起來也是真心軟。
挺矛盾的小姑娘。
昭昭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控訴他,“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行,我是小人,你是君子,君子來給小人設計個方案?”
“你還真要紋啊?”他如今在自家公司就職,剛畢業在上海那邊的分公司,慢慢磨練了這麼久,老爺子才調她回總部,以後保不齊就是上市公司大老闆。
小說裡描述,就是年輕多金的霸道總裁。
昭昭總覺得,那些西裝革履的精英男人,太過刻板守規矩,和紋身這種東西,沾不上邊。
“不然大雪天我把你騙來,你還不殺了我。”他湊過來,似笑非笑地看昭昭。
昭昭後退一步,警惕,“你少衝我放電,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她可不想成為他眾多前女友中的一個。他這人,撩人成習,禍害。
“這麼絕對?”程慎行佯裝失望。
昭昭雙臂交叉在胸前比了個叉,“心有所屬,堅若磐石。”
程慎行倒是樂了,罵她,“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幼稚!”
喜歡不喜歡的,果然還是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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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和程慎行在工作室裡待了一個下午商量方案,順帶陪他去街邊吃了頓便飯,腦子裡都是他那句“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幼稚。”
又不禁想到昨天,自己在喬琰辦公室等到天黑,小程要下班的時候看到她還在等,幫忙給她訂了餐,說是會議開得遲,估計還得等一會兒。跟他又沒關係,他倒是一臉愧疚。
她自己一個人吃了飯,辦公室大概還沒投入使用,空無一人,整個樓層大概只她自己,膽子小,怕黑,她吃著飯心裡就七上八下,拿出手機約車,約了半個小時也沒約上,最後只好給老爸打電話。
沈紀年同志剛好出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