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擋路的李大爺直接滾上床。
這世界最容易食髓知味的無外乎是那幾樣,餘叢一覺得雖然中間只隔著一天,但他看到鄭峪翔的眼光就不一樣了,腦子裡不是心猿就是意馬, 完全正經不起來。他心裡默唸好兄弟綱領好不容易躺平了心火,鄭峪翔卻若無其事地赤著上身爬上床,在隔他半個枕頭的地方躺下來,兩人都側頭相互對著眼半晌不說話,彷彿兩塊被釘住的磁鐵,明明想要朝彼此靠近又釘在床上不能動。
就在兩天前他們還相安無事地在一張床睡過,可餘叢一覺得現在再睡一起的意義不一樣了,睡法也總該有點不同,於是他提了一個十分有建設性的建議,“我們是不是該抱在一起睡?”
隔著半米的鄭峪翔把腦袋轉過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敞開懷抱說:“來!”
兩人都往中間擠過去,然而兩個差不多一樣長的男人好像除了一上一下實在調整不出一個合適的抱來,最終都無奈地各躺一處又相互瞪眼。
“你說別人是怎麼睡的?兩男的要怎麼摟?”
“好了,就這麼睡!”鄭峪翔翻過去在餘叢一嘴上輕啄了一口。
餘叢一望著他眯起眼打了個哈欠睡過去,迷迷糊糊中感覺被子下的手被伸過來的手輕輕握住,他微抬了抬眼皮看到湊到眼前的臉,唇角微微一揚,反手回握上去,一路好眠地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李泉倒是說話算話沒來打擾他們,等他們吃了頓飯主動找上門才帶他們去見了買主。約見的地點在酒店附近的茶樓,三人直接走過去,見到人時對方早在包房裡喝了半壺茶。
“餘老爺,這就是蔣總。”
餘叢一不著痕跡地審視著李泉所指的男人,看起來四十上下的樣子,西裝得體,沒有大老闆普遍的圓肚子,只是顯得很沒精神,眼睛下面一片青黑,像是半個月沒睡過好覺。
李泉又轉過身來指他這邊介紹,“這是餘老爺,這位是鄭爺。”
事實上在座的幾人沒一個能在年齡上稱爺的,特別是餘叢一,乍一看還氣勢洶洶,可仔細一瞧輕鬆就能看出他不過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現在經李泉這麼一叫,一桌的人全都成了爺,好像是這個圈不是位爺格調就不夠似的。平時餘叢一叫叫鄭峪翔二爺多是流氓耍賴的時候,這會兒他順著李泉的話臉皮厚得自然而然,端起茶杯嚐了一口不動聲色地望著對面的蔣總。
“鄙人蔣安平,比兩位虛長几歲,要是不介意喊我一聲蔣哥,我不甚榮幸。”
餘叢一聽著蔣安平的臺詞差點把嘴裡嚼的茶葉噴出來,他下意識地又多看了對面的男人幾眼,越看越覺得這人像是剛從片場演戲回來,還沒找回現代人說話的語氣。他下意識地轉眼去看鄭峪翔,果然那人也跟演戲似的拿腔拿調地開口。
“蔣總,我們都是生意人,這些都免了。”
收到鄭峪翔的眼神餘叢一隨手掏出一根黑漆漆的長針拍在茶桌上,正是另一根剔魂針,絲毫沒有李泉小心翼翼的對待,跟哪裡撿的破爛一樣,“東西在這兒,蔣總你驗驗貨。”
蔣安平詫異地一愣,撿起剔魂針打量了一圈最終還是遞給李泉,見李泉點了頭他也收起滿腹的臺詞轉眼對桌對面的兩個年輕人開口:“餘老爺也是耿直人,不過我也是替人出面,他留了個底價給我,要是過了我還得再去問問他。”說著伸出一個手指給出他的底價。
“價格好說,蔣總能不能告訴我們買主是什麼人?或者拿去做什麼用的?你也知道這不是古玩字畫,還有些特別的用處,從職業道德來說我不能隨便就交給你。”
鄭峪翔的語氣透著一股視金錢如糞土的清高,像那個什麼都不知道就想著拿去買錢的人不是他。蔣安平大約被他這道貌岸然的大義驚到,肅然起敬地審視了他兩遍,最終也沒看出他這清高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