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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峪翔如此一想,又立即搖頭,心說怎麼可能,他活了28年都沒見過怎麼就趕上了今天!可又找不出原因解釋他所看到的。
這時,與他來時同方向終於開過來一輛車,他站到路邊招手求助。
然而,當車靠近時,車燈的光線照到路面血跡的位置,已經消失不見的女人再次出現在他眼前,不過這一次她是趴在血泊裡,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緩緩地爬過來,眼神痛苦地盯著他,如同垂死的掙扎。他腳下不自覺往後連退好幾步,而那輛車連減速都沒有地軋過女人從他眼前呼嘯而過,尾氣都消失得乾淨。
公路上又恢復一片安寧,鄭峪翔卻沒辦法安寧下來,若不是還能瞥見遠去的車燈他甚至要懷疑剛才所見都是幻覺,或者真的只是幻覺?他再次環視周圍,黑黢黢的一片,連自己的雙手都只看得出一個非常模糊的輪廓,此時此刻天地間猶如只有他一個人。
鄭峪翔混了二十年黑頭一回地思考起鬼怪來,自從他來了觀縣似乎總在發生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比如為了找姜揚他搭上了觀縣的地頭蛇大風哥,然後沒幾天大風哥就死了,他恰好看到了大風哥死得血肉模糊的屍體。當然他並不是沒見過屍體,怪異的是他身上不知從何而來貼了張符紙。當時在車庫裡他確信在他身周十米都只有他一個人,而那張黃符顯然不可能是他自己貼的。於是他連忙把黃符扯下來扔開匆忙離開了車庫,然後發現他戴了十年的手錶莫名地不見了,他倒回車庫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轉眼之間,鄭峪翔還沒思考清楚就感覺氣溫驟然下降,他莫名地犯暈,踉蹌地躥了好幾步勉強站穩時,面前赫然多出來一個人影。謹慎的本能讓他連忙往後退開一步緊緊盯著眼前的人影,動作卻瞬間硬生生地僵滯。
深夜的光線並不足以讓他看清對方的長相,可他下意識地認為這就是他在車庫裡看到的大風哥的屍體,一種詭異的直覺。
操!鄭峪翔在心裡罵了一聲,一時難以理解眼前的狀況,慌忙摸出打火機,啪啪打亮後頓時覺得不如黑點的好。
一張煞白的臉與他近在咫尺,幾乎只稍一抬頭就能碰在一起,肚子上一大團發黑的血跡不住往地上滴,整個頭看起來像一鍋燒沸的血水,咕咕地從七孔往外冒著血泡,映著張白臉和雪地裡的紅梅一樣分明。
“我操!”這回鄭峪翔罵出了聲,毫不猶豫地把打火機朝對方砸下去,卻透體而過落在地上,於是他再罵一聲轉身拔腿就跑。他沒有功夫細想是怎麼回事,反正肯定不會是好事。
沿著空曠的公路他沒命似的往前跑,周遭一片漆黑他也不知究竟跑了多遠,只覺跟在他背後的東西漸漸遠了。他喘著粗氣停下來,視線繞了一圈,一股難以言說的熟悉感油然而生,直到他看到那輛撞爛車頭的麵包車時,渾身的神經瞬間都被凍僵,絲毫動彈不得。
接著,大風哥煞白的臉又出現在他眼前,翻起的白眼不知盯向何處,但卻精準地抓起他的手,他能感覺到手掌傳來的冰冷,如同冰塊劃過掌心,頓時毛骨悚然。可是因為太黑,漆黑的身影被模糊視覺放成最恐怖的錯覺,他感覺自己就如案上等待解剖的屍體一般,無法動彈,感官神經卻變得要命的敏銳,掌心摩擦過的尖利觸感擴大了數倍,最後毫無預兆地深深刺穿他的皮肉。
他緊咬著牙忍著沒讓自己叫出來,如果他能動,他一定會拔出藏在衣服裡的槍,對準那雙白眼扣下扳機,只可惜他不能。直到大風哥的身影轉到了他背後,尖利的磨擦出現在他的頭頂時他才清醒地意識到生命的威脅,嘴裡不禁罵起來,聲音是他現在唯一能動用的武器。可他越是想忽略,感官越是集中在頭頂,再輕微地刺激他都覺得像是被刺刀劃過。
當頭頂傳來劇烈地刺痛時,他卻坦然地一笑,像是死亡帶給他的不是痛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