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勞縣主惦記。許些日子不見,縣主的腰板似乎直了不少。”唐筠瑤笑盈盈地回了句。
嘉平縣主臉色一僵,頓時大怒,恨恨地瞪著她,只是到底有所顧忌不敢拿她怎樣。
“縣主與其在此平添惱怒,不如到皇后娘娘身邊好生侍候,我瞧著娘娘似乎對縣主有些不滿,縣主若是不抓緊這根浮木,只怕日後日子更不好過了。”唐筠瑤好心地提醒。
嘉平縣主臉色愈發難看,可想到方才梁毓嫣突然對她的冷淡,到底不敢耽擱,遂急急又朝著正與一名婦人說話的梁毓嫣走去。
唐筠瑤啜飲了一口茶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滿園的衣香鬢影,最後將視線落在均是笑不及眼底,針鋒相對不肯退讓的梁毓嫣與胡燕儀身上,又想到不知採取了什麼自救措施逃過一劫的許汀琬,突然覺得頗為無趣。
上輩子,她也是後宮當中這些針鋒相對的女子中的一員,為著各種目的,不惜一切代價剷除欲阻礙自己往上爬的對手,費盡心思爭奪龍椅上那人的注意。
曾經她覺得那些日子並無甚不好,她享受將敵手踩入泥裡的快感,享受後宮眾女又恨又怕的表情,享受皇帝在她刻意的引誘下逐漸迷戀的眼神。
可如今想來,一切都是那樣的無趣。
她想,或許這輩子她真的被唐府的蜜罐養廢了,養得毫無進取之心,養得只想享受被人呵護在懷的幸福。
走出宮門那一刻,她看到馬車旁正說著話的兩道熟悉身影,臉上瞬間便揚起了笑容。
那兩人聽到腳步聲望了過來,她快走幾步,看著唐松年微揚的眉梢,想到日前從兄長處聽來的話,突然起了促狹心思:“原來是爹爹,許些日子不見,我瞧著爹爹彷彿清減了些許,雖說書房清冷,可一應之物俱全,想來不致於孤枕難眠,爹爹又何必憂心呢!”
唐松年面不改色:“勞寶丫惦記。”
頓了頓,又一臉關切語重心長地道:“聽聞日前女婿突然腹痛,為父甚是掛慮,特意向宮中太醫求來一秘方,日後寶丫便能安心下廚,永無後顧之憂。”
唐筠瑤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只很快便掩飾了過去:“勞爹爹掛慮。”
父女倆均是笑得一臉溫和,賀紹廷假裝不知,揹著手望著湛藍的天。
啊,今日天氣可真好啊!
唐筠瑤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心裡卻在吐槽著。
老頭子就是死要面子,這會兒笑得自在溫和又坦然,回到家中還不定怎麼到孃親跟前裝可憐扮委屈呢!
裝,讓你繼續裝!
唐松年輕捊著短鬚,嘴角噙笑,望向她的眼神慈愛又溫和。
壞丫頭就是壞丫頭,總是想要看當爹的笑話。只不過,老子的笑話也是這般容易看到的?
賀紹廷瞥一眼均是笑眯眯的父女倆,攏嘴佯咳一聲,勉強掩飾住臉上的笑意,提醒道:“岳父,寶丫,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我要去看望嫂嫂。”唐筠瑤率先便道。
韋映竹和五公主如今都懷著唐府的新一輩,她心裡也是記掛得很。另一層,也是想要沾一沾孕婦的福氣,希望自己也能早日孕育孩兒。
“如此也好,我也許久未見周哥兒和勉哥兒了。”賀紹廷接了話。
春闈在即,唐淮周正專心備考,算起來他也確是有好一段日子不曾見過他了。
至於唐淮勉,近段時間也不知又在忙著什麼生意,聽聞忙得腳不沾地,三天兩頭往外跑,輕易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也虧得五公主心寬,林氏等人對她又是關懷備至,故而縱是懷著身孕,對夫君總是不著家也並無半分怨言,讓林氏暗暗鬆口氣之餘,也慶幸自家此番當真是祖墳冒青煙了,這才娶得這麼一個尊貴無比卻又好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