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來了這裡, 我爸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但是更多的來說, 他是一個挺無情的人。可能是小時候的經歷, 讓他挺極端的吧, 他來長貴的時候, 又是大整頓的時候, 他這個督察局的局長,連續工作40多天,就是一個團伙一個團伙地打擊, 抓到了就槍/斃,抓到了就槍/斃。他像是一把利劍,能斬斷很多的罪惡, 同時也能傷到自己和家人。”
夢婷看了鄭躍喬一眼, 對於這個男孩,有點心疼, 他的生活環境是很複雜的, 他又是一個很通透的人, 應該, 心裡不好受吧。
“我爸是當地人, 還是有挺多人認識他的, 我打擊了那麼多人。那些人當然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他,他又有那麼多年不在長貴,自然, 人家要報復他, 也是很容易的。我和我媽,就是兩個靶子。”
鄭躍喬好像很不願意回憶起那段時間,夢婷捏捏他的手,“你要是不想講,就不要講了,省得你難受。”
“不,我要講。我講出來,就好了。”鄭躍喬深呼吸了一次,接著說,“我家住哪裡,早就被那些人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那些人往我家門口潑油漆,潑狗血,有什麼垃圾,就往我家圍牆裡面扔,甚至還有扔死貓、死狗的。我家的電線、電話線,全部被切斷了,總是有凶神惡煞的人在我家門口遊蕩,我和我媽都不敢出門。我爸又不回家,我們幾乎是尋求不到任何的幫助。”
“你遇到我的那天,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們家的糧食早就沒了,我們都喝生水喝了兩天了,我媽開始拉肚子,我想著晚上應該沒有人吧,就想出去找我爸,結果,遇到那些人,追我追到死衚衕那邊去,狠狠揍了我一頓。我其實從小,也是跟著我舅舅練過一些的,但是赤手空拳的,哪裡敵得過那麼多人。而且他們還帶了匕首,把我的手臂給劃了,流了很多血,他們以為我必死無疑了,就離開了。我也以為我要死了,結果我聽到了腳步聲,我嘗試著呼救,你知道你姐姐說不要管的時候,我內心有多絕望嗎?”
鄭躍喬抬頭,手反握住夢婷,“是你給了我希望。真的是希望。”
夢婷的眼淚不經意地流下來,鄭躍喬拿大拇指幫她擦了,“我現在不疼了,我想到你,我就不難受了。”
夢婷抱住他,她忍不住想抱抱他,她突然有點理解鄭躍喬為什麼對她那麼好了,她設身處地地想,要是在她特別絕望的時候,有那麼一個人,願意去幫助她,她也會,把這個人當成信仰來看待的。
“怪不得你和其他男生不一樣,不喜歡我姐姐,而喜歡我。”
“也不全是這樣,夢婷,你真的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就算你沒有救過我,我也會被你所吸引的。來,再往下說。”
“我被送到醫院,搶救的時候,有人認出了是我,是鄭興的兒子,趕緊和他說明了情況。平時,我在我爸面前,就是個透明人,可能是因為我快死了,所以他那難得的父愛給激發出來了,又或者他藉著我的事,排除異己呢,反正鬧的挺大的,牽扯了很多人,把長貴,從根子那裡,整理了一遍。我舅舅知道我的事情後,說什麼都要把我和我媽給接回去,可是我媽哪裡捨得我爸,我也捨不得你,就都不願意走。我舅舅就安排了些退伍兵,就住在我家周圍,保護我們娘倆個。”
“你都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就說什麼捨不得我。”
“你長什麼樣子,我都捨不得你。你這麼漂亮,我反而有危機感呢。關鍵還學習好,真的是太優秀了。”
“你也不賴呀,第一次來,就考了個第一。”
“我在病床上,是很認真學習的。好嗎?而且,說實話,你們這裡試卷的考試難度,還真的是不如北都那一塊的。”
“我不太懂,沒做過那邊的卷子。”夢婷搖搖頭,想把自己的手從鄭躍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