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川瞥了一眼花衡,又看向南柯,答道:“不知。但是無論如何,這都是通天樓的事,理應由我執法堂處理,道友一個外人這般放火打殺,豈不是越俎代庖。”
“荒謬!”南柯冷笑道,“此人與邪修勾結,掠府中童男童女欲煉成爐鼎以來衝擊洗髓境界,孩子都已經丟了快叄個月了,執法堂對此卻一無所知,今日若不是我出手,你們執法堂是要等他邁入洗髓後再來拿他嗎?”
言罷南柯話鋒一轉:“外人?你又如何知道我便是外人,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何物!”
她素手一揚,一道亮光便直奔封川而去。那亮光停在封川面前,男人瞳孔微縮,卻是一枚貨真價實的長老令。
“此令上有我之精血,亦有季北靈識烙印,真假一見便知,”南柯收了令牌,淡淡道,“現在閣下還覺得我是外人嗎?”
封川皺了眉,那枚長老令的確是真的,因著那道季北靈識無法作假,只是他從未在長老院中見過這女子……思緒片刻,他一手握在腰側刀柄,單膝跪地恭敬道:“屬下見過長老。”
南柯不欲同他講什麼排場,只揮了揮手:“起來吧。這種事本不該我來出手,事到如今花衡這條賤命我就交給你們執法堂處理,希望你能秉公辦事,不要讓季樓主與我失望。至於定罪的證據……你隨我來,一看便知。”
南柯的神識早在籠住醉夢閣時便已經探得了去地牢的路,那大門就在梅苑裡一處爬滿了藤蔓的牆壁後,封在一道陣中。
封川壓著被縛仙索五花大綁的花衡跟在南柯後面,一路到了梅苑。南柯嬌滴滴倚在牆上,同洙赫道:“阿赫,我懶得破,你來。”
洙赫嘆了口氣,抬手推演起牆上陣法,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他一劍刺向牆面的一朵夕顏花,登時整面牆便土崩瓦解,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來。洙赫重新掐了離字訣燃了火光,轉頭朝南柯道:“我在前面開路,你們跟上。”
眼見那洞口出現時花衡的面色便如死灰,封川便知此事多半是真不假。
他喚了兩個手下看守花衡,而後挎著刀跟在南柯後面鑽進了洞穴。這地牢修得緊窄,寬度只容南柯這般身量的兩個女子透過,封川無奈,只能跟在南柯後面。
面前女子蓮步款款,雲鬢間一支珠釵步搖有了痛癢般閃爍著。若隱若現的火光中,封川依稀瞧得見她頸子處一片白皙的肌膚,淡淡的女子香味隨之傳來……一陣冷風吹過,封川心神一震,將自己從微弱的意亂情迷中拍醒。
黑暗中南柯嘴角微微勾起,她不由得壓下嗓音,輕聲道:“封堂主,你這般一直盯著我是為何呀?”
這人好像後腦勺長了眼睛!
封川不想承認自己方才的失神,只冷硬答道:“屬下方才是在看路。”
南柯長長“喔”了一聲,笑眯眯道:“那封堂主可得仔細了,我看著地牢的道不好走,倘若不小心摔了,可就不好了……呀!”
話音落下,南柯像是印證自己說的話一般,她足下一滯,整個身子不由得向後跌去。封川眼疾手快,下意識伸手摟住了她,溫香軟玉登時撞了滿懷。
明滅光芒裡南柯抬眼看他,一雙桃花眼瀲灩嫵媚,好似傳說中惑人心神的鬼魅。
封川聽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