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寶珍更加無言。
輾轉一夜,翌日大早便去電約了方秉文。
他欣然赴約,哪知道等到尤寶珍的第一句話就是:「方秉文,我想,我們還是不太合適。」
方秉文頭腦一懵,湧上來的第一個感覺是,果然還是被甩了。
第二個感覺是,他應該說些什麼?
電光石火,他很快就有了計較,笑一笑說:「你這是,在拒絕我嗎?」
反差真大啊,前日裡他還吻了她。
他從不是死纏爛打的人,當年前妻出軌,他也能做到好聚好散。雖然背地裡,想不過的時候他也抓狂得恨不能把那對男女都生吞活剮,但是,這種事,意淫一下就好,放過,才是對不要自己的人最好的報復。
你不要我,那麼我也會一點都不在乎你。
尤寶珍微微皺眉,像是做這個決定對她也不是那麼容易似的。頓了頓,她說:「其實我有很認真地想過我們的事,但是我覺得,你可以是很好的朋友,但我沒辦法把你當成最好的情人。」
方秉文驚訝:「為什麼?你這話可真是打擊到我了呀。」在過往的女朋友眼中,他雖說算不上是完美男人,卻也是頂好的情人了。
尤寶珍赫然擺手:「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是什麼呢?是她一直沒法做好完全接受他的準備?是她不能夠接受他身上不同的味道?還是,她本來根本就沒有認真把他放到心裡去過?不管是哪一種,說出來都有些傷人,於是,她傷神了。
方秉文卻笑,適時地替她解圍:「算了,不逼你了,拒絕就拒絕吧,你別把我當成拒絕往來戶就行。」
呀,他的意思是他不介懷嗎?尤寶珍眼睛一亮。
方秉文立即打斷了她的妄想:「免談,我說過,我從不和我追求的女人談生意。不過,如果你鬱悶了,倒是可以找我一起喝喝酒,順便,」他頓了頓,伸出去半隻肩膀,「我這個還可以借你靠一靠。」
他表現得如此豁達,尤寶珍頓時也覺得輕鬆多了,心想也是,方秉文是誰?指不定她這一走,回頭他就能招來另一個紅顏知己。
就像他跑車上那個妖嬈風情的不知名美女。
這麼輕鬆解決,實在是和她昨夜差點踢破半床被子不相搭調。尤寶珍看著他輕鬆自如的臉,說不出應該要高興一點還是悲傷一下,想想女人也是,人家愛你吧,你嫌他煩,輕輕鬆鬆放了你吧,你又覺得他前面投入得明顯不夠。
這樣心思複雜了一會,說著說著忍不住還是提了那天她看到的車上美女,其實也不是吃醋,只是好奇。
方秉文想了想,眼睛一眯,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語調:「哦,那個啊……」那個啊,是老熟人吶,卻也忍不住有點了悟,「你不會是因為看到她就拒絕我的吧?」接著感嘆,「你對我的信任基礎還真是弱。」
既然如此不信他,放棄也未嘗不是更好的選擇。
至於那個女人,還真的是妖嬈多情,年輕美麗。
想起那天她這張臉,方秉文都有點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會容忍那樣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自以為是地發表意見。
她說:「方秉文,我可以幫你得到尤寶珍。」
他忍不住想笑,還真正是蠢不可及呢!
真是侮辱他呀,他方秉文想得到一個女人,什麼時候淪落到要靠耍手段的地步了?
不愛他的人就那麼一兩個,愛他的卻有萬萬千,所以,那一兩個不來,他又何必要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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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寶珍和方秉文分開,居然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劉曼殊在電話裡約她說:「我們一起坐一坐吧。」
尤寶珍忍不住抬頭看天,星星無異動,夜晚也不會倏忽變成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