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沒有理由離開了。
“此行,大機率回不來。”
鍾嫻說的輕描淡寫。
卻讓藍禾揮舞著馬鞭的手都是一顫。
“那就回不來唄。”
若一去不復回,那就一去不復回唄。
在漠北,任何一次都抱著這樣的態度,可每一次都回來了。
藍禾倒也想看看是何種東西在迎接著他們,能讓雲淡風輕的鐘嫻說出這般話。
鍾嫻又沒聲了。
大青山其實距離郡城並不遠,不然謝倫那個小子也不可能總是三天兩頭的往這裡跑了。
只是因為大青山被群山環繞,處於半與世隔絕的狀態罷了。
在二者之間甚至連一個縣城都沒有,這條管道可以直達。
“你為什麼喜歡晚上出門呢?”
藍禾張開嘴不解的笑著。
從鍾家離開還有個說法,但是晚上離開大青山,路可不好走呢,到了那邊大半夜的,做什麼也不方便。
“安靜。”
剪短的兩個字,蠻附和鍾嫻的性格。
兩旁知了在叫,知了消失後取而代之的便是蟋蟀。
藍月帝國的百姓喜歡群居,所以經常大半個時間看不見兩邊有人煙。
每每看見火光時,藍禾都會羨慕的看過去。
他晚上可沒有吃飯呢,巴不得鍾嫻說停車,然後過去飽餐一頓。
“你小心哦。”
藍禾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經常出沒在官道上的劫匪就在前方,隔著老遠藍禾就看見了他們的火把。
密密麻麻,人數顯然不少。
“架架架!”
藍禾猛地揮舞著馬鞭,試圖衝過去。
在疼痛的刺激下,駿馬飛馳,朝著那群人就衝了過去。
藍禾甚至都能看見為首舉著火把的那個滿臉絡腮鬍的粗狂男人了。
“籲!”
馬車確實衝過來了,可在攔路釘的作用下,駿馬疼的差點失去平衡。
藍禾艱難的控制住避免落得個人仰馬翻時,這群劫匪已經圍了上來。
“這位大哥。”
“能不能行個方便。”
藍禾立馬從車轅上跳下去擠出笑容獻媚的笑著。
“值錢的都交出來。”
絡腮鬍並沒有給面子,大手一揮,一干小弟便準備越過藍禾登車。
這怎麼可能!
鍾嫻還在上面呢。
“大哥,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一把擋在他們面前,藍禾繼續笑著。
“我們是藥門的人。”
鍾嫻隔著簾子冷冷的說道。
“藥門?”
絡腮鬍一愣,皺著眉頭。
“我們怎麼相信你。”
藥門在忘川郡內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藍禾。”
鍾嫻又喊了聲,藍禾急忙接過鍾嫻提出來的一個令牌。
上面只有一個“藥”字。
很重,像是純金打造。
“大哥,確實是藥門的人。”
一個小弟附在絡腮鬍耳邊小聲說道。
僵持了片刻,絡腮鬍有了決斷。
“藥門的人又如何!”
“埋了!”
萬一放藍禾他們離開,藥門接下來報復呢?
既然都搶到硬茬子了,那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月黑風高,來個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