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也不差啊,你現在才18。」屈南似乎讀懂了他眼裡的哀愁,「陸水才17歲,都是剛剛開始發展的年齡。陳又又,你準備好和我一起參加全國大賽了麼?」
想起從前,陳雙原本有些低落,屈南的話又將他的狀態調整過來,如同接受過嚴格的訓練,一步步跟著屈南的指令在走。
「準備好了!」陳雙原地小跳,「我們一起去見見更強的對手!」
看到笑容重回陳雙的臉,屈南的笑容也回來了,不知不覺間,兩個人連情緒都是互相影響的。他沒有故意說好聽的話去糊弄陳雙,如果問一個全國頂尖運動員,比賽經驗能帶給你多大的幫助,答案很有可能是……
沒什麼幫助。
心理條件好的孩子,12歲左右就已經練出來了,每次比賽都是新的開始。經驗之談只針對於比賽流程,不針對狀態。
陳雙的腳步逐漸輕盈,只想變成飛毛腿,把好訊息告訴媽媽和弟弟。再往外走了幾步,遇到了陶文昌,三人結伴同行,結果剛一轉彎,顧文寧和幾個人迎面而來,看起來都沒晉級。
「這不是我們的大明星嘛。」顧文寧率先朝陳雙開炮,「恭喜你啊。」
「誒誒誒,比賽剛結束,大家好好調整心態,都別沮喪,以後有的是機會。」陶文昌用和事佬的語氣來暖場,同時把陳雙往外推。別的時候也就算了,比賽會引起腎上腺素激增,這時候男人特別容易動手。
要不說,高中和大學的籃球比賽是打架事件高發期呢,只要腎上腺素到位了,雄性動物的理智就下線了,自認為自己能把其他人都乾死。
陳雙原本想懟他兩句,但現在自己已經成長了,不能肆意發洩情緒,乾脆繞開。誰知擦肩而過時聽到那邊有人嘴碎,聲音不輕不重,剛好進了自己的耳朵。
「這不是你以前那個小跟班嘛,你前男友吧?」
這一下,陳雙的腳步停了下來。
「別衝動。」屈南瞬間抓住他的手腕,「還沒離開賽場,任何事都要考慮清楚再做。他說他的,咱們不理他就行了。」
陳雙看著屈南的眼睛,心很平靜。「我不打架,我只是想告訴他一件事,不想讓你受委屈了。」
「受委屈?」屈南不明白地皺了皺眉。
陶文昌也皺眉,茶味來了,沒想到屈南剛下賽場就有心思泡茶。這一次,茶包還是自己徒弟。
「嗯,我不想再讓他覺得我對他還有什麼想法。」陳雙說。
屈南的眉頭慢慢散開,貌似明白了,也貌似沒明白。「沒關係的,我受點委屈無所謂,畢竟當年你認錯了人……我無所謂,這點事不算什麼,對我來說……也不算太大的委屈。」
不說還好,一這麼說,陳雙立刻覺得這點委屈很算什麼。他回頭叫住了顧文寧。「喂!」
「幹什麼?」顧文寧帶著人轉過來,「陳雙,這次比賽確實是你晉級了,我承認你剛才的成績確實超過了我。但是你也明白,跳高成績的浮動很大,一次代表不了什麼。」
「我沒打算顯擺成績。」陳雙朝他走近,「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當年我追你是因為你跳高的背影好看,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顧文寧還沒表態,他身後立刻有人推他。「可以你啊,一個背影就能讓人追!」
顧文寧只是笑笑,這件事當年他反覆聽陳雙說過,每次聽都覺得很可笑。一個背影就能喜歡上,到底是有多沒見過世面。
屈南輕輕地將陳雙往後拽。「走吧,別說了,我受點委屈不算什麼,走吧。」
「我不走,我剛才贏他的比賽,現在還要把事實告訴他。」陳雙摸了一把屈南的手腕,這麼可愛的oga,受了委屈還不敢說,還要替自己考慮,也太楚楚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