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南的一隻手還在自己後腦勺上。
「三個一」的進度剛剛到第二個,就被打斷了。
「陳雙?」陶文昌聽他不說話了,就知道這事大了。茶王一定把自己徒弟拐到出租屋不可描述去了。
「咳……我在。」陳雙的聲音很不好聽,嗓子眼裡又幹又疼,「我馬上就回去,昌哥你先帶一下我弟,別讓他亂跑,我馬上……」
還沒說完,手機被屈南拿了去。
「昌子,是我,我和陳雙在談訓練的事,你放心吧。」屈南語氣平常地說,右手卻從陳雙的後腦勺滑到他胎記上,輕輕地撩了一下他的頭髮,像撫摸自己發掘出來的漂亮寶貝,「我們馬上到。」
咦?這回輪到屈南說話了?好機會!陳雙的頭再一次低下來,然後又抬起來。
「是嗎?你沒逮著我徒弟幹一些大缺德的事吧?」陶文昌說,雖然屈南的聲音很正常,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陳雙這時將頭猛地一低。
屈南摸著陳雙胎記的手指震動了一次,吸了一口氣之後,有些驚慌失措,然後閉上眼睛。「嗯,什麼都沒幹。」
咦?這麼能忍?陳雙偷偷眯著眼往上瞧。
「真的?」陶文昌問,手裡還盡職盡責地拉著陸水的手。
「真的。」屈南揚起了頭,手指摸到了陳雙的後腦勺,「馬上就到。」
「那行吧,我們在主訓練場等你們,快點兒啊!」陶文昌又重複了一遍,才掛上電話,轉過頭對陸水說,「你別怕,你哥和屈南談事呢,馬上就到。」
陸水沒有點頭,只盯著陶文昌的手機看。
小房間裡的光線還是很暗,給所有東西都蒙了一層夕陽色的曖昧的光。陳雙的金頭髮在這片光裡顯得顏色更淺,忽然,也不知怎麼了,可能突如其來的那一聲喘氣讓他清醒,也可能是剛才的電話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慢慢地停下來。
嘴角濕噠噠的。
屈南也看著他,兩個人彷彿同時怔住了。
完了,陳雙剛才是熱血上頭,現在像被一盆冷水潑了頭。自己在幹什麼呢?他舔舔嘴角,自己都不知道在幹什麼了。汗水又溢位來,不過是心虛鬧的,自己為了掰彎直男簡直沒有道德。
他也不知所措了,僵硬地看著屈南。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有可能是拒絕,有可能是一把推開。
屈南羞恥似的紅著臉,罪惡感在內心彷彿翻滾,自己應該裝作正直,將他扶起來,擦乾淨他的嘴角。可是現在,他的眼睛挪開了,從陳雙淡粉色的濕潤嘴唇上挪開了,卻單手捧著陳雙的臉,無法抵抗身體的反應,將他的頭往下壓了壓。
這樣一下,陳雙像受到了什麼鼓勵,掰彎直男的道德感全部打散了。他們都是凡人,他們抱著一起往下落。
訓練場上,陶文昌還在守著陸水:「今天你怎麼自己來了?應該還有3個小時才下課吧?」
陸水聽著他說話,沒有反應。
於是陶文昌再說:「你看那邊,那是我們首體大的游泳館。北體大十幾年前就有游泳館了,我們明年才招錄。考不考慮當校友啊?」
「昌子,幹嘛呢?」一群人下練走過來。
「帶我朋友逛逛,小朋友,明年高考。」陶文昌站起來,擋在了陸水面前,主要是,他看到了顧文寧。
「小朋友啊……那你們慢慢逛吧。」那群人也沒說什麼,只是忽然有一個人多看兩眼,「咦,他……他和你那徒弟……長得好像啊。」
正在人群裡的顧文寧本來沒注意這邊,忽然看了過來。
瞞不住了,陶文昌只好說:「是,他倆一家的。你們是不是要去洗澡啊,快去吧,一會兒排不上了。」
「一家的?」顧文寧走到了面前,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