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跳得過去,就不會有我了。」屈向北看向陳雙,眼神沒有熱度,只是冷冰冰的注視。
「你怎麼知道他跳不過去?他是我見過的最熱愛、最熱愛跳高的人。」陳雙必須反覆提醒自己,這是次人格,身體還是屈南的,不能打。
「你把屈南還給我,好不好?」陳雙再次接近他,「我和他只是吵架,情侶之間吵架很正常,解釋清楚就可以了。我和屈南感情很好的,他喜歡泰迪熊,喜歡喝奶茶,我倆的情侶積分還沒換呢,他還會跳宅舞。」
屈向北又挪動了一顆棋子,但是看上去快要把棋子掰斷了。
看他沒動靜,陳雙再大膽靠近。「你瞧,我這個胎記是不是很好看?」
屈向北手裡的棋子一歪,掉在地上。
「你把他還給我吧,我會對他負責任,再也不讓他哭,我會保護好他。」陳雙緩緩靠近,拉起屈向北的手親了一下,「或者你告訴他,以後我都讓他當大猛1,好不好?」
屈向北的手猛地攥了個拳。
兩秒後,陳雙被人拎著領口扔出房門。
門又關上了,陳雙轉頭朝樓下喊:「屈教練,向北他不讓我進屋訓練!」
「等一下啊!」屈鵬從樓下跑上來,身上是運動服,胸口模糊的字跡好像是什麼隊。
「向北你開門,錦標賽快開始了,陳雙要訓練。」屈鵬找出一把鑰匙來,剛要開鎖,鑰匙被陳雙拿走。
「鑰匙還是我拿著吧,以後我還有很多要和向北交換經驗的地方呢。」陳雙順利拿到臥室鑰匙,轉手擰開門鎖,嘿嘿,嘿嘿,想不到吧,我又回來了。
屈向北在屋裡皺著眉。
陳雙笑了笑,單手和他比了個心。
「咱們上樓吧,訓練。」屈鵬徑直走向陽臺,屈向北擰著眉頭轉身跟上,陳雙也跟上了。
順著樓梯上天台,天是青藍色,雲薄慘澹。狗窩就在花盆堆的左側,是用木板釘出來的,裡面放著薄墊。
「好冷啊。」陳雙給手掌呵氣:「我還給屈南買過一雙藍色手套。」
屈向北叼住一根煙,啪一聲卷燃火機,吸了一口並不回答。
「你少抽幾口。」陳雙很嚴厲地制止他,「你和我男朋友共用身體,別抽了。」
他以為屈向北會冷漠地瞪過來,哪怕看一看自己。可實際上兩人根本無交流,他沉默、冷淡又穩重,年齡像比屈南大好幾歲。他表情很少,絕對不像會流淚的人。
他堅不可摧,攻不可破。
少了一隻耳朵的狗這時從狗窩鑽出來,打著哈欠,它先是在主人的褲腳上蹭蹭,忽然,嗅到了可疑的氣息。
它再一次發現了陳雙,朝著陳雙過來。
陳雙不怎麼怕狗,但是面對攻擊性強又不認識自己的動物,還是選擇避開。「報告教練,我怕狗!」
正在跳高架前支小黑板的屈鵬聽到,轉身說:「向北,訓練期間先把狗收一收吧。」
屈向北這才收了煙,當他蹲下時,那條狗自然而然地靠近他,親近他。狗不像人,能清楚分辨主人格和次人格,更無法感知主人是否已經起了變化。它就知道這個人沒變,氣味沒變,他還是他。
可陳雙不同。
陳雙不是狗狗,他能分出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屈南。屈南不微微駝背,更不是左撇子。他看著自己的時候,一定會笑,他笑起來時,就是全世界最陽光帥氣的男生,最驕傲的跳高運動員。他是首體大守住跳高五屆金牌的最後防線之一。
4年一次的田徑大運會,這塊金牌,首體大已經守了五屆。不知道前面有沒有屈向北的功勞。
只是現在,這條防線的三分之一沒了。可是自己能補上去嗎?陳雙沒把握。畢竟自己是個新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