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睛亮晶晶的,硬是把這報答說出了結草銜環、以身相許的味道。
「咳。」照月清下嗓子:「報答就不必了。你日後……需謹記教訓,莫再擅自往禁地這邊跑了,今日算你幸運,下次可就不一定能保住小命了。」
「還有……那侍奉弟子的事,你最好也再考慮考慮。」
「你還年輕,完全可以慢慢走正途修煉,切不可貪圖所謂捷徑,而……毀了自己。」
無極尊者雖然為老不尊,但畢竟佔著個尊者的稱號,照月不好把話說的太直白,便委婉提點。
昭昭瞬間了悟。
一本正經回:「師兄放心,我一定會自立自強,努力修煉的!」
因不算正式懲罰,照月只是把昭昭關到戒律殿的偏殿,讓昭昭罰抄。
偏殿沒什麼守衛,靈樞接到傳信,很容易便潛了進來。
「我說小公子,您這是又唱的哪一齣?您知不知道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待會兒若長淵君上發現您沒按時回去,又該動怒了。」
「噓,你小聲點。」
昭昭做賊心虛的瞄了眼四周,繼而可憐巴巴道:「我就為著這事找你的呀。」
「你都不知道我多可憐,同是闖禁地,軒轅蠢豬現在恐怕正趟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我卻都不敢讓師父知道。只能被關在這裡抄書。」
「我手都抄酸了。」
靈樞心道那還不是你自己作的。看了眼少年案面上擺的誡規,頓覺十分辣眼睛的別開眼。「那小公子可想好如何糊弄君上了?君上可明確說過,除非下山歷練,亥時宵禁前,必須回去的。」
「什麼叫糊弄,我也是為了保護師父英名不受損害。」
「我想好了,現在我是決計回不去了,如果讓師父知道我私闖禁地,師父一定會將我抽個半死的。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萬一師父一怒之下,要把我趕出師門,讓我去街上要飯怎麼辦。」
靈樞:「……」
靈樞無語:「那小公子到底想如何。」
昭昭眨眨眼。「靈樞,為今之計,只有你能救我了。」
靈樞警惕後退一步:「你、你又想屬下假扮……?這若是在思過殿還成,可現在小公子是住在主殿,屬下豈敢在長淵君上眼皮子底下做這等事。不行不行,這萬萬不行,萬一露餡,可比小公子夜不歸宿還嚴重。」
「不用去主殿,我昨夜只是借宿,你直接回思過殿扮成我的模樣躺在床上就成。師父他從來不去思過殿的。」
「你也知道,我身世可憐,無依無靠,是費了多大力氣才成功拜師,今夜的事,是一定不能讓師父知道的。」
「靈樞……」
靈樞認命嘆口氣。
「行吧,小公子,就這一次,下不為例。下回,別說您被君上趕到大街上要飯,就是被趕到豬圈裡餵豬,屬下都不管了。」
昭昭於是信誓旦旦保證,一定不會有下次,並貼心的將提前準備好的變化符交給忠心的下屬。
靈樞無語望天。
心道雷呢,怎麼還沒劈下來。他上輩子造了多大孽,才攤上這麼個不靠譜的主子。
離開前,靈樞看了眼揉了揉手腕,可憐兮兮,繼續低頭抄書的少年,終是有些不落忍的從懷中取出兩個藥罐遞過去。
「這是外傷藥,小公子記得換。」
「這是治過敏的藥,小公子最好也服了,左右不用再在君上面前演戲裝可憐了。」
昭昭:「……」
昭昭覺得自己真是世上最仁慈最好脾氣的主子了,竟能容忍一個屬下天天以下犯上。
長淵這夜也的確也沒顧上去查昭昭晚不晚歸的問題,不是忘了,而是一整夜,長淵都和司命星君一道待在禁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