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君終於問到仙丹失竊之事。
昭昭聽說長淵不來,心裡正失望,也有點嫌這位南山君囉嗦,說自己沒有偷丹,也不知情。
南山君點頭:「本君料你也沒這膽量。」
碧華君終於忍不住爆發:「南山,你這是何意!」
南山君語重心長望向同僚:「碧華,一十四州是求學之地,並非爭鬥之地,在沒有確鑿證據前,我們不可冤枉任何一個弟子。」
「誰說沒有證據。」
碧華君朝殿外揚聲:「呈上來。」
一個白衣仙官,捧著一個託盤進來,託盤上,竟是顆光華四射的純白仙丹,如鴿蛋大小。
南山君訝然:「這是?」
碧華君妙目如刀,剜一眼昭昭。
咬牙切齒:「正是那顆丟失的含元丹,是戒律殿的掌事帶人從這小孽障房間裡搜出的。」
滿殿譁然。
各中神下神看向昭昭的目光立刻變得鄙夷。
南山君也若有所思。
昭昭皺眉。
他一直覺得,這事兒純屬是碧華君對他有偏見,才不分青紅皂白往他身上扣黑鍋,如今看來,竟是有預謀的針對他的?
誰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
碧華君起身,居高臨下盯著昭昭:「證據確鑿,我看你還如何狡辯!」
昭昭坦蕩無畏道:「不是我偷的。」
「至於這玩意兒為何會跑到我房間裡,我也不知道。」
碧華君怒極反笑:「事到如今,你還敢抵賴!好,好,今日本君便教教你一十四州的規矩!拿誡鞭來!」
碧華君振袖,手中多了根泛著仙氣的幽藍長鞭。
南山君一驚:「碧華君,住手!」
碧華君怒火中燒,正在氣頭上,豈肯聽,揮鞭便朝昭昭抽去。
誡鞭威力巨大,豈是昭昭一個低修為的弱小靈獸能躲開,昭昭下意識抱住腦袋。電光火石間,一道赤色劍氣毫無預兆的自殿外飛射而來,一聲清越擊響,將誡鞭打散。
碧華君霍然抬頭,看清來人,氣息一滯:「你——」青年帝君一襲滾金邊玄衣,面上覆著張銀面,慵慵懶懶的負袖而入,一雙淺淡的琥珀色眼睛,冰冰涼涼,毫無感情的越過眾人。
眾人如臨大敵,齊齊起身行禮。
南山君也意外,欲開口,被人搶了一步:「吾乃雪霄宮仙官梵音。」
「奉君上之命,來聽審。」
南山君:「……」
眾人:「……」
南山君不知他又作什麼妖。但見他臉上覆著銀面,便知這傢伙多半是舊傷又發作了,許是當著新弟子面,不願被揣度,才頂著自己個兒座下仙官的名號出來坑蒙拐騙。
「哦。」
「坐吧。」
南山君淡定道。
其他中神小神們就沒法這麼淡定了。依禮,面對雪霄宮一小小仙官,他們是不需要如此誠惶誠恐,甚至還可以放心大膽的擺譜拿架子。
可眼前人又不是真仙官,而是以嚴厲粗暴著稱的那位真祖宗,就是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這位祖宗落座前,先一步坐下。
於是殿中就出現了詭異一幕,兩列平日隨便丟出去一個都能被尋常仙族奉為座上賓的中神小神們,都戰戰兢兢宛如斑鳩般,等一仙官就坐。
長淵隨意撿把椅子坐了,視線終於落到殿中某個小東西身上。
就見那小東西也正睜著烏溜溜雙眼,詫異的望著他。
呵。
又是這小東西。
這小東西,還真是麻煩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入學不過短短几日,就能把戒律殿都驚動了,真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