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那個所謂的公平公正,天生劍心的師尊,也只是冷眼瞧著,從不會為他主持公道。
若換做眼前這個小東西,他會如此麼?
柳扶英滿胸滿腔的憤恨,雙目如電射向昭昭:「我想不明白,你究竟哪裡比我強,在雪霄宮時,你出身低賤,家世、才學、修為,樣樣比不過我,只會耍些上不得檯面的伎倆和手段,可咱們那好師尊,偏偏就吃你這一套,同樣的糕點,你做了,他能破例加餐,我做了,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昭昭懶得和他掰扯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
有的人,知道自己得了便宜,會暗自慶幸,藏在心裡打死也不說,有些人得了便宜,非但不知道滿足,還要怨天尤人,痛恨老天爺為何不讓自己得更多的便宜。
柳扶英顯然就是屬於後者。
昭昭直截了當的問:「你到底在墨羽身上下了什麼邪術?」
昭昭不打算掰扯,柳扶英卻並不打算停止之前的話題。
「我那麼費盡心思的討好他,恭維他,他都視若不見,反倒對你一個小妖,牽腸掛肚,悔恨了整整一百年。」
「一百年啊,若當年跳下懸崖的是我,他也會如此麼?」
「我請求他教我劍術,他卻說我心氣不正,不宜握劍,還讓我去藏經閣抄什麼清心咒,鍛鍊心性。呵,連你這樣品行低劣的小妖都能學劍,我堂堂世家子弟,竟然沒資格握劍,何其可笑。」
「你在的時候,要與我爭寵,你不在的時候,依然陰魂不散。我想知道,我究竟哪裡比不上你?」
柳扶英雙目猩紅,不甘的盯著昭昭。
昭昭道:「我看你是腦袋被驢踢了。」
柳扶英低吼:「我問你,我究竟哪裡比不上你?」
若換做以前,昭昭少不得要和柳扶英幹上一架,可如今,經歷了這麼多事,昭昭心境已經開闊許多,除了偶爾面對師父的問題會鑽牛角尖,大多數時候,待人待事已經溫和許多。
昭昭冷笑:「柳扶英,鑑於你之前幫過我,我們之間有個井水不犯河水的約定,我本不想揭你的老底。既然你非要掰扯,那我告訴你也無妨,我再出身卑劣,再心術不正,今日的一切,也是我靠自己努力得來的,不想某些人,連一身修為,都是靠邪魔外道偷來的。」
「你總得自己冤枉,委屈,你可想過那二十多名被你殺害的仙族弟子,他們可冤枉,他們可委屈,你夜裡睡覺,就沒做過噩夢麼?」
「你以世家子弟身份自居,可你做的這些醃瓚事,哪一樁像是世家子弟所為?為自己謀利的時候記得自己是高貴的世家子弟,殘害同族的時候,為何不見你以世家弟子的準則約束自己?你這樣的世家子弟,連我一隻妖都看不起你,何況旁人。」
「你口口聲聲說我與你爭寵,我難道不該爭麼?你有世家弟子身份做倚仗,憑著一份恩惠,可以不必參與入門考核,輕輕鬆鬆就拜入戰神門下,而我呢,我爭得頭破血流,好不容易才爭得一個拜師的機會。我難得不該牢牢把握住麼。我承認,當地在西州,是我先招惹你,不小心窺破你的秘密,讓你惦記上了,可自你入雪霄宮,我可主動招惹過你?相反,是你自己做賊心虛,先招惹我,故意攔住靈樞報信,想將我困死在天道里。可惜天不遂你願,我活著出來了。我這人嘛,不是什麼良善之人,素來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你既先招惹我,還妄圖害我性命,莫非我還要處處忍讓你不成?」
「你自小生活優渥,習慣了不勞而獲,但凡遭一點冷遇,就怨恨命運不公,你可往自己身上找過原因?你一門心思的拜入雪霄宮前,就沒瞭解過未來師尊的性情麼?若只是想找個能給自己帶來光環與榮譽,還得處處奉承著你的師尊,你該如軒轅楓那樣,找個中神或下神,把你當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