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休要對君上無禮,咳咳,咳咳。」
一道虛弱的男聲緊接著響起。
軒轅鴻軒坐在肩輿內,由兩個弟子抬著,來到長淵面前。
他面色蒼白,一截袖管空蕩蕩的,像是得了重病。
「下臣不知君上駕臨,咳咳……」
他強撐著要下來。
長淵道:「不必多禮,你為何會在此地?」
軒轅鴻軒道:「城外突然冒出許多半魔人,下臣怕魔物流竄入城,傷了百姓,正帶著人在城中佈置。」
「君上可也是為那些魔物而來,如此,可太好了,下臣心裡也算有主心骨了。」
又望向昭昭和墨羽:「兩位殿下也來了,恕下臣身子不適,無法見禮了。」
昭昭懶得看他這副惺惺作態的惡臭嘴臉。
墨羽挑眉道:「軒轅家主不顧傷病,親自出城緝拿魔物,著實令孤感佩,只是不知,那魔物可拿住了?」
軒轅鴻軒沉痛搖頭。
「下臣無能,至今無所獲,倒折了不少弟子。」
這話若換做旁人來說,必要激起一片同情和欽佩,可出自軒轅鴻軒之口,眾人都只是心照不宣的在心裡笑了聲,然後說兩句場面話安撫。
軒轅鴻軒問:「君上這一路可還平安?」
長淵點頭。
「尚可。」
軒轅鴻軒像極大鬆了口氣。
「那就好。今天天色已晚,請君上到府中歇息吧,下臣也好略進地主之誼。」
斬妖司緊鄰著宣陽仙府,要探斬妖司,就越不過這個地方。
長淵道:「那就叨擾了。」
「君上能駕臨,是下臣榮幸,何談叨擾。」
宣陽仙府倒是秩序井然,看不出什麼異樣。
軒轅鴻軒親自引著長淵一行到客房,一步三喘,隨時可能將肺咳出來的模樣。
「下臣這身體,咳咳……」
長淵:「不必勉強,既然不適,早些回去休息為好。」
軒轅鴻軒愧疚告退,留下管事和兩個得力弟子侍奉。
昭昭忽笑吟吟問引路的管事:「你們公子身體可好?」
管事面色一僵。
若不是畏懼長淵身份,幾乎要當場翻臉。
你把我們公子害成那般模樣,絲毫沒有愧疚之心就罷了,還好意思問!
管事很努力的擠出一個並不好看的笑。
「還,還好吧。」
昭昭道:「都是同門,等得空了我去瞧瞧他。」
管事臉上的笑幾乎維持不住。
宣陽仙府客房很多,除柳扶英被墨羽管制著,與墨羽同住一間,其他人都是各住各的。
晚上,軒轅鴻軒果然在花廳隆重設宴,款待長淵等人。
和白日相比,他氣色似乎好了許多,但仍時不時的咳兩聲。司南精通醫術,問:「家主是受了內傷?」
軒轅鴻軒點頭。
「都怪老夫疏忽大意,著了那魔物的道。」
「家主和魔物正面交過手?」
「沒錯,數日前的夜裡,兩個魔物曾闖入府中。他們修為極高,按咱們仙族的修煉等級來講,恐怕已經到了上神域。若非老夫提前做了準備,恐怕要命喪他們手中。」
「那他們此刻?」
「賢侄放心,已被老夫擒住,關押起來了。」
司南臉色微微一變,看向長淵。
長淵搖頭,淡漠的飲下杯中酒。
吃完宴已是亥時,回到客房,昭昭明顯察覺到宣陽仙府的上空湧起了一層薄薄的魔氣。
昭昭若有所思,飛到房頂,盤膝坐下,張目往遠處望,暗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