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憑他也配成為神。」
「然律法如此,違律者,要受天道懲罰。」
昭昭毫不為意:「管他什麼懲罰,今日,我必要手刃他。」
「你——讓開。」
長淵不動。
凝視著那雙黑白分明被雨水沖洗過的眼珠,良久,道:「你不在意,師父卻在意。」
「既是師父的仇,便讓為師自己來報吧。」
天際風雲再變。
長淵一手仍擋著靜心,另一手,卻是化出一柄頂天立地的赤色劍影。
霎時間,洶湧燃燒的紅蓮火如同洪流一般將天雷之力蓋了過去。
無數道赤色劍芒,呼嘯著,燃燒著,齊齊插入了軒轅鴻軒體內。
軒轅鴻軒睜大眼,肉體瞬間四分五裂。
這暴烈一劍,竟是連一點屍骨殘渣都沒有留下。
可謂天下至狠至辣的一劍。
所有人皆看得一呆。
昭昭嘔出一口血,烏髮和雪袍盡被雨水淋濕,急道:「你不是說這不符合什麼狗屁律法。」
「不符便不符吧。」
長淵笑得散漫。
「如今,為師和你一樣,都是不擇手段、心狠手辣之人了。」
昭昭一愣之後,突然低頭,抓起長淵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少年依然血紅著眼,烏髮緊貼著肩,眼中霧氣化成水澤,和雨水一起落下。
那雙漂亮若寶石的眸,更透亮了,水洗過的葡萄一般。
長淵沒有說話,收起劍,俯身,將明顯已經筋疲力盡的小東西抱起,輕聲道:「諸事已了,該回家了。」
昭昭一連昏睡了三天。
因為瞳孔裂開,眼睛不得不再度綁上了白綾。
好在三日裡一直在睡,也感覺不到什麼不適。
第四日清早,昭昭醒了過來。
鼻端瀰漫著熟悉的龍涎香,夾雜著一縷淡到幾乎不可聞的梅香。
即使看不見,昭昭也知道是哪裡。
「小殿下?」
雲竹驚喜的聲音傳來。
昭昭點頭,撐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由雲竹餵了藥,遲疑片刻,問:「只有你在麼?」
雲竹搖頭。
「當然不是了,懷璧殿下和王妃昨夜守了小殿下一夜,剛剛離開,早上的時候,龍君也過來了,特意將族中議事推遲了半個時辰。」
昭昭抿了下嘴角,問:「還有呢?」
「還有?」
雲竹愣了下,道:「當然,還有長淵君上。小殿下是不是找長淵君上?」
昭昭哼道:「誰找他了。」
說完,卻是奪過碗,慢悠悠將最後一口藥喝了。
雲竹道:「長淵君上一早就離開龍宮,去九重天尋找藥材去了。」
昭昭再度哼一聲。
「說他做什麼,我讓你說了麼。」
雲竹吐了吐舌頭。
「屬下知錯。」
吃完藥,昭昭又躺了會兒。
翻來覆去睡不著。
雲竹守在一邊,奇怪的問:「小殿下可是哪裡不舒服?」
昭昭沒吭聲。
好一會兒,若無其事問:「他去九重天找什麼藥了?」
雲竹反應了一下,忍笑道:「自然是給小殿下治眼睛的藥。」
昭昭:「龍宮那麼多藥材,還治不了我的眼睛?哪裡用他跑那麼遠去找。」
雲竹道:「醫官說,小殿下的眼睛是被天雷所傷,只有一種叫做重明草的神草能治。而這草,只有九重天司藥星君處才有,長淵君上就親自過去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