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冷冷打斷他話。
奉英一懵,還未反應過來,眼前突然一黑,人已被麻袋套住。緊接著,便是一陣兇狠的拳打腳踢。
奉英疼暈過去,等再醒來,已是在另一處帳中。
帳中輝輝點著燭火,燒著上等銀炭,奉英試著動了下,一陣陣刀劈斧鉞般的劇痛翻覆襲來,幾乎再次將他沖昏。
「舍弟無禮,明王可還好?」
一道溫潤聲音傳來。
奉英睜開眼,隱約瞧見一抹明黃身影。
他鼻青臉腫,塗丹敷粉的臉,此刻宛如豬頭,眼睛也掛了彩,上下眼皮黏在一起,稍一動,便一陣痠痛。
倒顯得幾分滑稽。
「還不快扶起明王。」
「是。」
兩名青龍使立刻拖起奉英,放到椅子裡。
奉英手搭在扶手上,抬起那雙素日風流此刻只餘青腫的風流目,陰冷一笑:「你們以為,扣住本王,便能得到佈防圖和海防圖麼?」
他心中自然有更多疑惑。
譬如,他們是如何知道,他並不會法力的!
他素日明明偽裝的很好。
懷璧搖頭:「跟佈防圖與海防圖比起來,孤更關心,你的主子如今正躲在何處療傷。」
奉英眸光陡一縮。
繼而舒展開,扯了扯紅腫嘴角,道:「什麼主子。」
「將你從雞窩裡帶出,予你身份地位,讓你野雞變鳳凰的主子!或者可稱他一句,魔族左護法——付秋。」
帳門一掀,昭昭抱劍走了進來。
「奉英?」
「整日頂著人家的名字,你不會噩夢纏身,不會害臊麼?」
奉英眸底閃過絲陰寒,淡定笑道:「我不明白,小殿下這是何意——」他話音戛然而止,因看到了跟在昭昭後面,一道衣衫襤褸的男子身影。
男子披頭散髮,面上布滿醜陋魔紋,一見奉英,雙目劇烈一縮,如見仇讎,喉間陡然發出一陣悽厲怪音,一躍撲了過去,直接將奉英連人帶椅子一道撲倒。
奉英亦罕見的驚慌失色。
男子雙手如鐵鉗,死死掐住奉英脖頸,一副不掐死不罷休的架勢,喉間嗬嗬怒吼,像是撕裂了聲帶的猛獸。
奉英面色紫漲,瞳孔大張。
「救、救我。」
懷璧揮手,士兵立刻上前將兩人分開。
男子被按在另一張椅子上,猶猩紅著雙目,死瞪著奉英,如果眼神有實質,只怕已經將其生吞活剝數百遍。
奉英則陰冷著臉,靠在椅背上喘氣。
懷璧看著他,道:「當日你嫁女,此人突然闖入宴會廳。你聲稱他是你的家僕,犯了事外逃,剛被緝拿回府,你還讓所有參宴賓客看到了此人身上的魔紋,如此一來,他『魔物』的身份便板上釘釘,再也不會有人敢靠近他,再也不會有人與他交談,也永遠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孤說的可對?」
奉英緊抿著唇角,不吭聲。
懷璧冷笑:「你自以為機關算盡,毫無遺漏,殊不知,舉頭三尺有神明,真相可以掩蓋一時,卻無法掩蓋一世。」
「孤說的可對——明王?」
這回,懷璧卻是轉身,望向了另一張椅子裡,滿身狼狽,被魔紋吞噬的男子。
大約太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男子動作一僵,慢慢低下頭,低低的嗚咽起來。
懷璧嘆息聲,冷冷望向「奉英」:「你不過付秋座下一條走狗,在他指使下,恩將仇報,雀佔鳩巢,殘害真正的孔雀明王,還餵他魔丹,將他變成半魔,日日收魔氣侵蝕之苦。不僅如此,你還將他心愛的姑娘,嫁給你的下屬。你算準了他會大鬧喜堂,去看那姑娘最後一面,所以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