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水君夫人見丈夫被好胳膊好腿的吐出來,原本都高興的要奔上前了,看到葉子秋鬼面修羅般的模樣,又嚇得尖叫一聲,停在半道。
拿巾帕捂著嘴,瞳孔劇顫。
葉子秋瞧都不瞧她一眼,只不屑的充滿蔑視的嗤一聲。
懷璧立在一旁,望著北海水君夫人:「這麼多年,作為枕邊人,你就沒發現過不對勁,也沒懷疑過眼前這個人的身份麼?」
「我……」
北海水君夫人驟然想到什麼,臉色一變,慢慢癱軟在地。
她如何沒發現過異常,她的丈夫什麼樣,她還能不清楚。他雖然碌碌無為,沒有進取心,脾氣差了些,行事粗俗了些,可待她這個妻子,還算體貼,平日也十分聽她的話。剛成親那些年,他們也過過一段神仙眷侶般的日子。只是她脾氣素來火爆強勢,常將他數落得一無是處,後來有了孩兒,便一心都撲在孩子身上,鎮日操勞,不再年輕,不再貌美,他也對她漸漸失去耐心,竟背著她偷腥,去尋那些年輕貌美的蛟女偷歡,她發現後,提劍去捉姦,想一劍殺了那蛟女,結果反被他奪過劍,傷了手臂。她心如死灰,本來都想與他和離了,為著孩子和名聲,才忍了下來。他也信誓旦旦向她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做傷她心的事。之後,果然待她體貼不少,也知道回家教孩子們習文練武了。
原本,她以為日子就可以這樣和和美美的過下去了。誰知仙魔大戰爆發,天君詔令北海水君府也要上前線作戰。
「我就想,他一個庸碌無為的水君,不過是靠著祖輩承襲了一個水君的名頭,實則草包一個,平日見了水妖都要跑,哪裡能打得過那些凶神惡煞的魔族呢。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幾分斤兩,出發去前線前,愁得整夜睡不著覺。我便勸他,你直接跟天君說,自己生病了,臥床不起,不能上前線殺敵不就完了。他卻搖頭說:不成,這回仙魔大戰非同小可,我若不去,日後北海水君府在仙界哪裡還有立足之地。我也就不再勸了,連夜給他縫衣裳、做鞋子,還準備了無數護身法寶和護身符,他大約也終於發現了我比那狐狸精的好,夜裡難得與我溫存了一回,摟著我,與我說,等這回得勝歸來之後,給我買一屋子的珍寶首飾,還給我建一座豪華的府邸,當嬌嬌一樣養著我,再也不讓我操勞了。我等啊等,聽著前線訊息,每日都坐立難安,心急如焚,後來仙族獲勝訊息傳來,我高興地換上新衣裳新首飾,領著孩兒們去水君府外接他。他身披戰甲,騎著靈獸而來,真的像天神下凡一樣,我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威風凜凜的時候,我那時想,我的丈夫,終於出息了!」
「我開心得撲上去,可他看我的眼神,我真是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正是像冰渣子一樣冷啊。他以前,就算再與我不對付,再嫌棄我脾氣差,都沒有這樣看過我。我愣了一下,他已由親兵牽著,逕自回府,沒有理會我,也沒有理會孩子們。孩子們問我爹爹怎麼了,怎麼不抱著他們,讓他們騎脖子了。我說,爹爹是累了,需要休息。可回到府裡……」
說到此,北海水君夫人忍不住嗚咽一聲。
「回到府裡,我便看到他,精神抖擻的坐在水君府大廳裡,正與手下人說公務,那模樣,哪有半分勞累。他將我叫到面前,交給我一個蛋,說是在戰場上撿的遺孤,讓我如對待親子一樣,好好養育,不得怠慢。我哪裡信他的話,我只當,她這是在軍中廝混,與哪個狐狸精生得孽種,當場就要摔了那蛋。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惡聲威脅我,如果膽敢傷害那個孩子,就要我性命。我嚇壞了,立刻點頭答應下來。」
「可後來,他終究是不放心,沒過幾日,就將那枚蛋從我屋裡帶走了。我恨他無情,但記著那日險些被他掐死的事,也不敢多問,只能自己躲在屋裡,以淚洗面。他變得勤勉,上進,整日待在大廳裡處理公務,再也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