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單憑你此次所作所為,本君可以立即將你逐出師門。」
「師尊!」
柳扶英眼底終於露出慌色,以額觸地,咬唇泣道:「扶英知錯。但請師尊明鑑,扶英真的沒有想殘害同門,如此罪過,扶英承擔不起。」
「只怪扶英蠢笨,滿心只擔心墨羽殿下安危,怕喧鬧聲會擾了殿下剛歸體的魂魄,才自作主張,攔下了小公子的侍衛……扶英真的以為小公子只是尋常試煉,晚一便能自己出來,不料竟險置小公子於險境。扶英有罪,請師尊重重責罰!」
長淵眼底寒意不減。
「你既知內情,今早在雪陽殿,為不說?」
柳扶英立刻搖頭:「師尊明鑑,並非扶英有意不說,一則,扶英並不敢確定小公子仍在天道內,二則,梵音仙官已去天道處核查過,小公子並不在裡面。三則……」
「三則什麼?」
「三則……扶英怕小公子正在進行每日額外訓練,不便與外人道,萬一經由扶英之口洩露出去,恐怕會損毀小公子名聲,還惹惱小公子。扶英入門時間晚,因為半道入的,本就不得小公子喜歡,豈敢再因為這小事惹小公子不悅。」
「額外訓練?」
長淵皺眉。「什麼額外訓練?」
柳扶英露出驚詫色。
「師尊,難道也不知麼……」
「到底事?」
「這……」柳扶英作為難色:「小公子既沒告訴君上,一定是怕君上擔心,扶英實在不該在這裡多嘴。」
「你既已多嘴,便說完吧。」
「師尊,扶英並非……」
「說。」
「是。扶英也是從軒轅族那位大公子口中聽說的,小公子每日下課後,似乎都會去仙州北面的百仙山中,用山中妖獸提升修為。」
每日下課。
現在學堂早課與晚課都是三天才上一次,若弟子有試煉需要,還可酌情請假,那就是在入道前,甚至是新弟子考核前了。
長淵不由想起,新弟子考核當日,昭昭體內突然從五階躥至九階的仙元。
當日那小東西給他的說法是,趁他沐浴舊傷復發時,偷偷吸了他的仙元。
難道,竟是騙他的麼。
「師尊?」
長淵回過神。
「三十鞭,你可服氣?」
柳扶英再度一愣,旋即意識到,這是長淵給他定的懲罰,咬了下唇,道:「扶英甘願受罰。」
待籠在上方的身影終於離去,柳扶英方後知後覺癱倒在地,出了一背冷汗。
「君上。」
梵音把行罰之事吩咐給了仙官,一路惴惴不安跟著長淵回到雪陽殿,覷著君上喜怒不辨的臉,道:「君上,此事僅是柳公子一面之詞,在未經查證前,也不能盡信。」
長淵:「你最近倒是挺向著那小東西說話。」
梵音惶恐。
「屬下不敢。」
「屬下只是覺得,此事事關重大,萬一冤枉了小公子,豈不傷害君上和小公子師徒感情。再說,小公子如今剛死裡逃生,情況也不大好……」
長淵冷笑聲。
「行了,這小東西,鬼心眼一籮筐,他若真在意和本君師徒感情,就不會膽大包天犯下此事。你去趟道心殿,將一個叫照月的弟子叫來。」
今日這一出,倒是讓長淵想起一忽略掉的舊事。
他若沒記錯,這屆新弟子考核前夕,北面禁地的確發生過一驚變。比如那夜突然現身百仙山的赤炎金猊獸。
當日,便是南山座下的弟子照月負責處理的。
昭昭並不知道長淵在查百仙山的事,昭昭回到思過殿,換上寢袍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