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道:「剛剛幻術一破,那位柳小公子便昏迷過去了,想來是內府的傷還沒有大好。」
昭昭手指輕輕擦過靜心,若有所思的望著柳扶英。
柳家這邊一團糟,姜氏和莫氏的弟子已經推開破廟門,去搜尋失蹤弟子蹤跡。
幻術一破,原本被不知名力量堵著的廟門轟然而開,揚起一片輕塵。
「那、那是……」
供奉在最中、破舊的山神像前,竟肉林似的,懸掛著兩排披頭散髮、早已辨不出面目的乾屍。只有身上顏色不一的仙袍,勉強能看出是來自不同門派。
「劉師兄!」
「張師弟!」
各家弟子一擁而上,驚痛的僵立在廟門口,不敢相信,昔日朝夕相處親如手足的同門,真的變成了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
且這些弟子和柳炳賢一樣,無一例外的被人掏空了內府。負責驗屍的弟子很快發現另一個驚人事實:雖然同樣是被掏空內府,但柳氏弟子被掏的是「活內府」,其餘兩族弟子則是「死內府。」
活內府即是先取丹後殺人,取活體丹,死內府指的是先殺人,再取丹。可那樣取出的元丹和活體元丹的新鮮度根本沒法比。
對仙族子弟而言,內府元丹是比心臟還要重要的存在。
在沒有十足把握情況前,想要徒手取了對方的活體丹,即使修為碾壓對方,也不容易實現,除非——對方毫無戒備。
這幾乎是「兇手是柳氏弟子」的鐵證了。
姜明浩和莫尋沉默的命人將各自門下弟子的屍身收起來,便大馬金刀的坐到了柳家主的正堂,要求柳敬給說法。
柳敬受著雙重打擊,連為遇難弟子傷心的功夫都沒有,幾乎要愁白頭。
一片混亂中,忽有弟子進來稟報:「家主,大、大師兄不見了。」
柳敬正焦頭爛額,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叫不見了?」
報信的小弟子也很忐忑:「家主命弟子清點府中弟子人數,弟子按名冊一一核對,留在府中的弟子倒是一個不少,但大師兄好像並沒有與外出的弟子一道回來。」
這立刻引起姜明浩和莫尋的警惕。
破案關鍵時刻,柳氏忽然有弟子失蹤,很難讓人不懷疑是畏罪潛逃。
「各處可都找過了?」
「回家主,都找過了。」
柳敬呆愣愣跌坐在太師椅中:「怎會……兇手絕不可能是文康的。」
姜明浩冷笑:「入鎮之前,你還口口聲聲說自己門中七個弟子全部折在了鎮中呢,結果如何,還不是偷偷藏了一個?」
「我問你,這柳文康剛剛是不是也參與守陣了?」
柳敬點頭。
「是,可是……」
「那就對了,沒什麼可是的。剛剛金光陣突然出現劇烈波動,一定是柳文康動的手腳。」
姜明浩強勢道。
柳敬苦著臉:「即使文康沒有跟著其他弟子一道回來,可能是被其他事絆住了,無憑無證,姜兄如何能這般誣陷我門下弟子。」
姜明浩:「我只追究柳文康一個,不讓你們整個柳氏以死謝罪,已經夠給你面子了。柳敬,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柳敬還欲爭辯,又有柳氏弟子滿臉喜色的進來報:「師尊,五師弟醒了!」
五師弟,便是柳氏從風回鎮中逃出來的那名弟子,喚作柳炳文。柳氏這一輩弟子,除了大師兄柳文康,其他人都按「炳」字輩取名。
姜明浩和莫尋立刻一起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麼,立刻讓他指認兇手去。」
柳敬不敢說什麼,只能引著二人一道往柳炳文養病的廂房走,走至一半,前方湖心亭上忽傳來打鬥聲。
柳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