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起來給你了?”
韓明秀說:“咱們這屯子裡也有當兵的吧,大姐咋不去打聽打聽一個副連長一個月到底能掙多少錢再來說話呢?實話跟你說吧,他一個月就掙二十多塊錢,去了給大娘和大舅媽一人郵五塊,剩下那點他自己花都不足興呢,還有啥可給我的?”
“再說了,就是他偶爾給我郵塊布料、郵點糖果,那還不是應該的咋的?男同志和女同志處物件,男同志給女同志買點禮物,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嗎?這也值得大姐你挑理見怪兒的?難不成大姐你跟我大姐夫處物件的時候,人家啥都沒給你,你就跟人家去了?不可能嘛?這世上哪有那麼賤的女人啊!”
霍大姐叫她給說的臉呼的一下紅了,她可不就啥也沒要就跟她男人去了,可是,她也不賤啊!
“還有,建峰現在跟著大爺大娘一起過,按理說給我的彩禮本來該大爺大娘出才對,但是建峰孝順,捨不得大爺大娘往出掏錢,才自己頂著嚴寒,冒著生命危險進山打獵給我掙出來的,可我聽大姐你的意思,咋好像在怪建峰似的?難不成,他替大爺大娘掏彩禮錢還掏錯了?這錢就應該大爺和大娘給我出才對嗎?”
韓明秀連珠炮似地質問著,不光把霍建峰偷著攢小份子的事情摘得乾乾淨淨,還把霍家沒有給她準備彩禮的事情給抖出來了。
霍大姐理虧,被韓明秀的一番話給乾沒電了,人家韓明秀都說明白兒的了,還有理有據的,霍建峰沒攢小份子,那些鹿皮鹿茸也賣不上那麼大的價錢,看樣子,他們說的是真的了……
霍大娘一聽韓明秀說得有理有據的,心裡也相信了韓明秀的話。
她就說嘛,霍建峰一個破當兵的,上哪整那老些錢買縫紉機、錄音機的,整了半天是借來充門面的,真可笑!
這麼一想,她就不那麼生氣了。
不過,又一想到韓明秀手裡還有一百塊錢,心裡的貪念又蠢蠢欲動了。
“那你拿一百塊錢呢?”霍大娘問道。
這會兒,她正襟危坐,擺著當家婆婆的架子,語氣中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韓明秀一聽她連那一百塊錢都要惦記?差點當時就呸她一臉,好在她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能沉得住氣。吸了口氣後,才不慌不忙地說:“花了。”
“啊?花了?那老些錢你花哪兒去了?”
霍大娘一聽韓明秀說把那一百塊錢的彩禮錢花了,聲調頓時拔高了好幾度,也無法保持剛才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了。
韓明秀從口袋裡掏呀掏,掏出了一個鑲著水鑽的毛衣鏈。
這個,可是她上輩子花了十五塊錢在某寶上淘來的,合金材質的,拿著沉甸甸的,看起來跟金的似的。
粗粗的鏈子下端有一個水滴形的配飾,中間是一顆碩大的人造玻璃珠子,珠子周圍密密麻麻地鑲了好多水鑽。
當時她在網上看到這條鏈子時,覺得挺漂亮的,可是淘回去時,同事們都說太屯了,戴起來跟暴發戶似的,她就隨手放在那兒了,再也沒有帶。
沒想到,現在倒派上用場了!
霍大娘和她那幾個閨女一看到‘金鍊子,’頓時眼睛都直了。
這年代還沒有這麼成熟的合金技術,這條鏈子看在她們的眼裡,就是純金的,百分之百的純金!
幾道貪婪的目光赤裸裸地射了過來,霍大娘的目光尤為炙熱,她強作鎮定地說:“一百塊錢就買這麼個東西嗎?不當吃不當喝的,你也太敢花錢了。”
韓明秀抖了抖那根金燦燦的大鏈子,認真地說:“大娘,這可是金的,下面的墜子上鑲嵌的可是鑽石和寶石,一百塊錢可買不下來,要三百塊錢呢,我把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了,又借了一百多塊錢,才買到的。”
“啊?這麼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