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進監獄了,另一個能不能娶到媳婦還不一定呢!”
“哎!對了,這段時間你沒上小東山老於頭那兒看看你的大孫子呀?”
說完這話,孫黑子一拍腦門兒:“哎呀,瞧我這記性,我忘了你的大孫子現在已經變成老於家的孫子了!嘖嘖,真是難為你了,自個兒家有一大堆爛眼子事兒,還有心思看別人的笑話,真有閒心啊!”
韓志德本想挑撥離間,他好坐收漁利,沒想到挑撥離間不成,反倒被人揭了短,還句句拿刀子往他心窩子上扎,扎地他血呼淋拉的,立刻就笑不出來了。
他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說:“我兒子進監獄了咋的?進監獄了他也還管我叫爹,不像你,親兒子都不認你這個老子了,你還有臉說別人呢?”
他沒敢提那個苦命的大孫子,這兩年,他就和他媳婦自己騙自己呢,當沒有這個孩子,這樣想來就不那麼揪心了。
“是啊是啊,是管你叫爹呢,不管你叫爹誰給他交監獄的伙食費呀?這十多年的大牢坐下來,得個千八百的伙食費吧!”
“二哥你可真能耐,既要年年還你家老太太那老些錢,還得給你家小龍交伙食費,更得張羅著給彪子娶媳婦,這也就是你能耐,錯一個都得給壓垮了,真是佩服,佩服……”
孫黑子表面誇獎實際揭短,狠狠地打了韓志德的臉一頓。打完左臉打右臉,把韓志德的臉都打成茄皮子色兒了。
看到韓日德那副憋屈得都要吐血的樣子,孫黑子別提有多解氣了。
媽了個b的,自己的屁股還沒擦乾淨呢,就來笑話人家了,純粹上趕著找死!
倆人話不投機,不歡而散後,韓志德捂著胸口回了家。
自從韓龍被判刑,韓龍的兒子給了別人,韓志德就落下了心疼的毛病。一生氣或者一激動,或者幹活累住了,就心跳加速、喘不上來氣兒。
這會兒被孫黑子氣了一頓,他的心臟病又給氣犯了。回到家,躺炕上歇了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
正緩著呢,胡慧芳放鵝子回來了。看到韓志德躺在炕上呢,生氣地說:“大白天的,就知道躺炕上死懶,也不知道乾點活兒,家裡造得皮兒片兒的也不知道收拾收拾,我這一天天還要放鵝子放鴨子,養豬養雞,還要上山下地,啥活都指著我,還想累死我咋地?”
韓志德虛弱地說:“剛才心臟病又犯了,歇會兒,這點兒活兒你要是不樂意乾的話就別幹了,等會彪子回來讓他幹。”
胡慧芳冷笑一聲說:“得了吧,指望他還不如指望大菠蘿蓋兒呢!你沒看出來嗎?就因為咱倆湊不出彩禮錢,人家都都想跟咱們脫離關係了,還指望人家幹活呢?做啥白日夢啊?”
韓志德聽到這話,難受得閉了閉眼睛。
他媳婦兒說的沒錯,這一年,因為沒錢給彪子娶媳婦。彪子對他們兩口子的意見很大,雖然沒明說出來,但是卻能感受得到。
這孩子現在都不咋樂意著家,也不樂意跟他們說話了,說話還總陰陽怪氣的,明裡暗裡地責備他們向著小龍,虧待了他。
可是,他又能咋整呢?
他也想給他娶媳婦,讓他早點成家立業,早點安定下來。
可他年年都要給老太太五十塊錢賠償,還要給監獄交六十塊錢的伙食費,這兩項都是要命的錢兒啊!寧可全家不吃不喝,這兩項錢也一個子兒不能差!
除去這一百多快錢,全家幾口人都得勒著肚皮過日子,哪還湊得出那些彩禮錢呀?
為了多賺點錢給他娶媳婦,他們兩口子已經沒日沒夜拼命地幹活了。不光養了好幾十只雞鴨鵝,養了一大池子蚯蚓、兩頭大肥豬和幾百只鵪鶉。
這些可都是嘴呀,為了忙活這些嘴,他們兩口子起早貪黑地幹,都快趕上驢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