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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身,慌忙從上鋪上爬下來,趿拉著鞋子去上廁所。
看他下臥鋪的動作和走路的狀態,似乎酒已經醒了。
等他回來後,韓明秀主動說:“對面床鋪的那對夫妻已經走了,你要是覺得上鋪費事的話,就在對面的下鋪睡吧。”
她也是為了跟他說話方便。
醉酒男“哦”了一聲,真就沒再往上鋪爬,在眼鏡哥媳婦兒的那個鋪上坐了下來,說:“女同志,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是不是我打呼嚕影響你睡覺了?”
韓明秀說:“不是,我就是餓了,餓醒了,就起來找點吃的,對了,你餓不餓?要不要也吃點。”
讓她意外的是,醉酒男並沒有接受她的邀請,反倒客客氣氣地說:“不用了,我昨天吃得很飽,現在還不餓,謝謝你了。”
“那你渴不渴?我昨天幫你衝的蜂蜜水,你還沒喝完呢,要不要接著喝?”
“哦,是嗎?你還幫我衝蜂蜜水了。”
醉酒男顯然已經把昨天的一切都給忘記了,他拍著額頭,不好意思地說:“昨天遇到了幾個多年不見的老友,那幾個傢伙忒不地道,硬是把我給灌醉了,對了,我沒少麻煩你吧。”
韓明秀淺笑說:“沒麻煩到什麼,倒是我要麻煩你呢。”
醉酒男一愣,“什麼?”
韓明秀笑著說:“你忘了嗎?你不是答應幫我再弄些巧克力,我用螃蟹跟你換嗎?你還說您能弄到蘇國貨,想要啥儘管跟你說呢!”
醉酒男滯了半晌,才悠悠地說:“女同志啊,我這個人吧,平時都挺靠譜的,就是一喝多了嘴上就沒把門兒的了,老實跟你說吧,我都不知道我昨天跟你說啥了,但有一點可以保證,我說的肯定都是假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呀。”
一聽這話,韓明秀覺得這個人還是挺有理智的,只是在喝酒的時候好斷片兒。
不過,也幸虧他喝酒斷片兒了,不然韓明秀還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呢。
現在是在火車上,隔牆有耳的,韓明秀也不好說太多。見這個人老奸巨猾,失口否認昨天說過的那些,韓明秀也沒跟他爭辯。
反正都有他的姓名地址了,到時候按照姓名地址找到他家去,金錢利誘下,不怕他不就範。
他之所以敢走私,不就是為了錢嗎?
“那你還喝水嗎?”她把剩下的半缸子蜂蜜水遞了過去。
“不喝了,我很困,先睡了,女同志你慢慢吃。”
醉酒男沒有接韓明秀遞過來的杯子,也沒有在下鋪上睡,而是飛快地踩著梯子又回上鋪去了。
很顯然已經對韓明秀起了戒心,要跟她保持距離呢。
哎,這人哪,有理智的時候還挺難整的!
韓明秀還是喜歡跟喝醉酒的他打交道。
接她
吃完飯,韓明秀把東西收拾起來,又躺下眯了一會兒,快睡著的時候,火車裡的燈忽然亮了。
“各位旅客,黑河站馬上就要到了,請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
韓明秀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外面,外面的天依舊黑漆漆的,一點黎明前的曙光都沒有。
哎,現在才四點多,待會兒她又得上火車站去等好幾個小時了……
上鋪的醉酒男聽到廣播也下來了,臉上的表情跟昨晚上車時截然相反,他神色嚴肅,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韓明秀瞧著他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她彎下腰,把一個提包從床底下拽出來,刷地拉開拉鎖。
皮包裡,是她剛才用意念放進去的一個大西瓜,十來歲青苞米和二十幾個紅紅的大蘋果。
醉酒男從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