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車夫遵命, 放慢了馬車的速度, 與大眾馬車齊平。
於明朗掀開窗簾, 一直注視著外面的情況, 希望能再見那姑娘一眼。
華服男子笑道:「還從未見過於兄如此性情過。」就連青樓裡的頭牌, 他也沒這麼猴急過。
「你不懂。」於明朗一雙眼睛盯著童桐的馬車,生怕錯過了什麼。
馬車緩緩如蝸牛前行,童桐在車裡待的無聊至極, 想著先前那登徒子應該已經走遠了, 又掀開窗簾看了看。
沒想到剛往外張望,便看到旁邊馬車裡的男子同她笑。
只見他雙手抱拳,手上還拿著一把摺扇, 故作斯文:「於明朗這廂有理了,敢問小姐芳名?」
童桐皺眉, 光天化日之下這般直問名諱,實在是太過輕浮。
且看他長相普通,雙眼無神,一身寶藍色華服雖然華貴, 可穿在他身上,更顯臃腫油膩。
以她作為醫者的判斷,這是個縱慾過度的大胖子,油膩滑頭的很。
童桐不作理會,直接撤下簾子。
「那登徒子實在輕狂。」墨香臉蛋氣鼓鼓。
墨雨也一臉凝重:「想必是哪家不知輕重的紈絝公子哥。」
「無礙,不理他便是。」童桐道。
只是童桐不理會,不代表於明朗罷休了。
於明朗覺得童桐有趣極了,這還是第一次有姑娘毫不理睬他。
相較於其他送上來的女子,童桐顯得別有味道。
再者童桐長相漂亮,完全符合他喜歡的風格。
一時間,於明朗心頭如火燒如貓爪讓他迫不及待。
「敢問小姐芳名?在下對小姐一見傾心,想交個朋友。」於明朗又道。
這話不可謂不露骨,待於明朗話音剛落,便引來無數人掀開窗簾眺望。
於明朗不以為恥,反而覺得光榮。
他走到哪裡都習慣了別人注視,對於這些目光早已司空見慣。
可對於墨香一個小姑娘來說,卻是氣的不得了:「那登徒子怎能如此無禮,姑娘,奴婢真是忍不下去了。」
墨雨道:「忍不下去也要忍。」如今姑娘身邊就她們兩個小丫頭和一個車夫,如何應對?且這種事情鬧大了,總歸是女子吃虧。
左右都對她們不利。
「墨雨說的對,別理會就行了。待出了城,咋們甩掉那馬車便可,不要多生事端。」古代女子名節大於天,她可不想死在這莫須有的罪名上。
之後於明朗還不死心的繼續嚷嚷,但童桐始終沒有出聲,眾人看熱鬧看久了,發現正主一直未曾露面,一個個也覺得無趣,便重新撤下了窗簾。
小半個時辰後,馬車終於排隊出了城門。
「小哥,等下找個時機甩掉後面那輛馬車。」童桐吩咐車夫道。
「是,姑娘。」車夫回應。
後面那輛馬車如此肆無忌憚,他看了都覺得生氣,只是有了姑娘的叮囑,他一直忍著。
且今天車裡全是女眷,他也不好自報家門。
畢竟女子名節大於天,那輕浮公子雖然主動搭訕,但三人成虎,傳到最後還不知傳成什麼樣子,不如悶不做聲,以求小事化了。
馬車沒走一會兒,車夫找了個時機,快速駕車換了條道,成功甩掉了後面於明朗的馬車。
「公子,前面的馬車不見了。」車夫小心翼翼道。
「什麼?不見了?讓你緊跟著,怎麼就跟丟了呢?」於明朗大怒,聲音陡然拔高了好幾個度。
「先前那馬車突然加速,繞過了好幾輛馬車,等奴才追上去的時候,發現有個三岔路口,而那馬車早已不見蹤影」車夫聲音帶著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