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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立刻就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和凌楚思在碼頭分開,後來再聽到她的訊息,便是她和石之軒、還有了空和尚震驚天下人的一戰了。
對於石之軒會棄自己轉而追殺凌楚思一事,季霄白其實並不怎麼驚訝,畢竟,比起已經被他蠶食了一部分的補天閣,相比之下,自然還是石之軒本身出自的花間派更為重要些……
倒是凌楚思隻身一人對戰石之軒卻絲毫不落下風,再加上後面有了空和尚攪局,三方混戰後,誰也沒佔便宜的紛紛退走一事,反而更讓人難以置信。
“對啊,來了洛陽,怎麼能不去拜訪一下淨念禪宗呢!”凌楚思笑意吟吟的揹著手說道。
外表似乎也就十來歲的小姑娘穿著一身墨色和紫色相間的衣衫,明明是極為深沉內斂的配色,偏偏樣式卻是極為精緻和華麗,她的手裡還握著那根猿骨笛,負手站在那裡,看上去頗有幾分古靈精怪的俏皮之感。
想起她的武功深淺,季霄白不由在心中苦笑。就算是三年過去,可是,她看上去依然還是太小、太年輕了,以至於讓人本能的想要去懷疑她的身份……
“去……”半晌,季霄白還是點頭答應下來道。
從洛陽城南門出來,想要去淨念禪宗所在的那片寺院,本來是還需要繞過一座山的。
不過,有方向感非同一般的凌楚思在前面領路,原本還想沿著官道走的季霄白,就只能是一臉木然的看著對方仗著輕功卓絕,竟是直接飛身上山,從山石之間亦或是樹冠頂梢上輕輕飛掠而起,徑直朝著淨念禪宗所在的南郊方向而去。
即使一路上都是輕功趕路,甚至還從山頂上繞了個近路,然而,等凌楚思和季霄白站在淨念禪宗的大門外時,仍舊夜色已深了。
夜色寧靜。
一彎弦月掛在樹梢,晚風中隱約還帶著幾絲桂花的甜香。
凌楚思揹著手站在淨念禪宗庭院深深儼然一座小城的寺廟外,看著寺廟房頂上色澤如新的三彩琉璃瓦,想起今早時進城前,洛陽城西門城郊外看到的屍骸滿車、餓殍千里的景象,眼睛裡不由得閃過一絲奇異的光。
“和尚的住處倒是不錯。”凌楚思輕輕一嘆道。
季霄白隨即輕聲道:“自北周武帝宇文邕滅佛後,佛門清靜了好一段時間,也是這些年才又陸陸續續的恢復過來……”
凌楚思微微頷首,旋即從揹包裡摸出了一根抄書用的毛筆和幾張浣花箋,直接用附近的山泉水隨便研了些磨,把浣花箋平整的鋪在一塊還算平坦的石頭上,手腕輕揚,筆走龍蛇、行雲流水間寫了一封拜帖。
季霄白飛快的瞄了一眼,看到落款處明明字型還算娟秀然而筆鋒收斂處卻鸞翔鳳翥、肆意張揚的“凌楚思”三字,心中頓時微微一動。
也是直到這時,他才這樣知曉了對方的名字……
“行了!”凌楚思把毛筆放下後,拿起墨跡未乾的浣花箋晾了晾,然後看了季霄白一眼,這才徑直朝著淨念禪宗禪門寺院的門口處走去。
此時的夜色深沉,幽微的月光早已經籠了下來。
燈籠微弱的光影下,守在寺廟門口卻正在打盹的一個小沙彌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貼了上來,臉上一涼,登時打了個哆嗦,立時睜開了眼睛,只是裡面的神色還有幾分懵懂的混混沌沌。
凌楚思笑道:“這封拜帖,小師傅可要收好!”
那個小沙彌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抓著凌楚思剛剛玩鬧一樣遞過去的拜帖,看也沒看一眼,只是飛快的瞅了凌楚思和季霄白一眼,見這兩人身上衣衫一白一紫,氣質姿容俱是不俗,自知對方不是什麼普通人,便匆匆忙忙的雙手合十一禮,聲音稚嫩而清脆,“兩位施主請稍等,待小僧這就前去通報。”
凌楚思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