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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足足花了半小時才開出巴爾斯小鎮,滿目瘡痍的街道根本沒條可以順利通行的道路,梟神和賀明得時不時下來挪開路障。
這裡的夜暗得格外快,不論季節,每到六七點便是全黑。渺小星辰顆顆閃耀,卻無法映照出大地上的塵沙。
車燈全碎了,阿東開的慢。他縱然心急如焚,也不敢在黑咕隆咚不知路況的情況下,帶著一車人狂奔。
好在大夥氣運尚佳,一路駛過,沒鐵釘刺破輪胎,或者卡進坑裡這種意外。
黑貓著實有些撐不住了,剛紮了針藥劑,這會疼痛漸失,稍不注意眼皮就耷拉下來。
賀明一直扯著他說話,不需他說什麼,應幾聲便好。
黑貓胡亂想著,有些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炸掉的那條腿,可能是撲倒那個小姑娘時,也可能第二波侵襲來的手榴彈。
思維越發集中不了,賀明推起他,“別睡,到了。”
吉普車停在一間毀了半面牆壁的房屋前,門前碎石讓攙扶的賀明和梟神走起來磕磕絆絆的。
魏翔在門前接應,一起往裡屋走了半分鐘,一束火光映入眼簾。
塞裡西亞斷電一個月,別說身處貧民窟的撤退點,就連叛軍已然攻佔的政府大樓,都是黑雲壓頂。
圍坐在火堆旁的是兩個箇中老年男人和一個年輕女人,都是這次救援名單中的研發人員。魏翔將人帶進來後,又退去觀測點。
巧克力留守屋內,陳亞在另外一處觀測點。賀明將情況彙報給隊裡,隊裡回覆叄小時後,政府軍會派車過來接所有人離開。
女人神情焦灼的站在門口,看到梟神說話聲都有些發顫,“孩子是不是接到了?”
梟神回頭,“再等等。”
她青白的臉模糊在夜色裡,眼中含淚。
深夜時,耳機裡響起陳亞的聲音,“隊長,飛鳥的車回來了。”
一束遠光燈劃破黑夜,直直開過來。一直坐立不安的女人比梟神還要迅速的跑到屋外。飛鳥一個人從駕駛座下來,再無動靜。
“同志,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飛鳥心裡嘆口氣,同時對梟神說,“我過去時已經晚了,孩子被叛軍抓去了政府大樓。”
“你說什麼?”女人驚恐的張著嘴巴,不可置信,“孩子被抓走了,怎麼可能?”
飛鳥解釋,據點雖然安全,但有小股流竄過去的叛軍避開政府軍的視線,在裡面搶了一些食物。李女士的孩子那時獨自跑出門,被抓個正著。
原本最簡單的一項任務,反倒出了意外。
要去政府大樓救人,必須重新經過巴爾斯小鎮。梟神拿出電腦,衛星地圖清晰顯示出塞裡西亞首都的景況。裡面不僅有叛軍,也有死守的政府軍。
叛軍抓一個十歲的女孩做什麼,不敢深想。在這個全面崩析的國度,沒有法制,沒有道德。女孩300塊就能賣出去,男孩冷不丁就可以扛著槍,給你一梭子。
連各國大使館都會被汽車炸彈和人體炸彈造訪,花樣百出,防不勝防。
“隊長,隊長,”女人抓著梟神跪在他腳下,聲嘶力竭,“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她還那麼小!”
梟神趕緊扶住她,“李女士,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救人。”
他們的任務,是安全帶名單上的這幾個人回國,亦包括她的女兒。
他轉過身來,“陳亞、賀明、巧克力跟我去救人。”
幾人鑽進飛鳥的車裡,梟神覷了眼孤寂的星空,車內一顆不知從哪蹦來的石礫跳到他的頭盔上,噹的一響。
“這種叫fast頭盔,這是它的顯示器,”黎萱放大圖片,指著螢幕,“自帶行動式微型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