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高老莊這樁婚事,其實是三年前便早已訂好了的。
當年,豬剛鬣途徑高老莊,正好看到了高太公的二女兒,年僅十三歲的小姐高翠蘭,見那高小姐雖是荊釵布裙,卻生得花容月貌,氣質出群,比起廣寒仙子也沒有半點遜色,一時間驚為天人。他的原配夫人卯二姐早已死了多年,見得這樣的佳人,他頓時便起了心思,有意將這女子納入房中。
當時的高家一貧如洗,村中潑皮見高家兩位小姐生得豔麗,便前來攪擾,幸得豬剛鬣及時趕到,出手打發了那幾個潑皮,還不惜花費力氣為高家建造房屋、打理田地、處理雜務,為的卻正是這高家二小姐高翠蘭。
時至今日,高家在他的幫扶之下,已然成了高老莊數一數二的富戶,而他卻找上了門來,贏取心中的佳人了。
聽得高太公願意踐諾,豬剛鬣自是喜出望外,便趁熱打鐵道:“岳丈大人,老豬此次前來,正是來與高小姐完婚的,日後入贅你高家,自會保你高家既盛永昌,只不知你打算何時將高小姐許配給我?”
高太公沉吟道:“翠蘭乃是老夫的掌上明珠,自然不能委屈了她,尚需籌備些時日,不如三月後完婚,賢婿以為如何?”
豬剛鬣想到高小姐那曼妙身姿,已是心熱無比,又哪裡等得了那許多時間?聞言連忙搖頭道:“三月太久,不妥,不妥,岳丈想要如何籌備,且吩咐小婿去辦便是,保管讓小姐滿意,卻也無需那麼久的時間。”
高太公奇道:“那依你之見,何時完婚為好?”
豬剛鬣笑道:“三日時間足矣,這是小婿準備好的彩禮,尚請岳丈過目。”說著,他一揮手,堂中便已多出了一堆金銀財寶,都是他在雲棧洞中多年的積蓄,當真是珠光寶氣,琳琅滿目。
高太公頓時看直了眼睛,驚道:“沒想到賢婿身家居然如此豐厚,既有這等誠心,便依賢婿所言,三日後迎娶小女過門便是。”
豬剛鬣聞言大喜,連忙拜謝,便與高太公商議起了婚禮的細節。
三天以後,豬剛鬣身披喜服,跨上一匹高頭大馬,又花錢僱來了一支鑼鼓隊,敲敲打打地便進入了高老莊之中。
婚禮的一切皆按照禮教行事,豬剛鬣剛剛進了高家大宅,便有僕婦扶著蒙著蓋頭的高小姐迎上前來,二人拜過了天地高堂,便將高小姐送入了新房之中,只留了他在外面待客。
直至夜半時分,賓客方才漸漸散去,豬剛鬣此時已是微醺,晃晃悠悠地便進了新房,見到床邊坐著的那嬌小的人影,頓時心頭一熱,笑道:“美人,老豬來也,且讓老豬先好好看看你的相貌。”說話間,他便伸手去掀那新娘的紅蓋頭。
不料,這一掀之下,卻是摸了個空,再定睛一看,卻見那新娘的位置不知何時居然移到了床頭,距離他的手足有一尺之遙。
他只道是自己喝醉了酒,看花了眼,便自嘲一笑道:“今日實在太過高興,居然醉成了這樣,真是讓美人見笑了,莫急,老豬這便助你重見光明。”
說著,他再次伸手去掀那蓋頭。不曾想,這一次明明看得真切,手卻還是撲了個空,那新娘卻忽然又變到了床尾。
這一下,他也感覺到了些不對,連忙晃了晃腦袋,奇道:“不對,不對,美人,怎的老豬總是碰不到你?”說著,他也不再去管那蓋頭,便直接合身朝著新娘撲了過去。
然而,這一次,他卻是重重地落在了床榻之上,而那新娘卻已不見了身形。他連忙四下打量,卻見新娘居然又坐在了屋中的圓凳之上。
到了這個時候,便是傻子都會發覺有問題了,豬剛鬣彈身便站了起來,一臉戒備地道:“你是到底何人?居然敢來老豬新房中鬧事?”
這話一出,那新娘方才有了反應,只見她隨手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緩緩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