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江棘此時的出現,既算是預料之中,卻也是預料之外。
此次毀滅天機,江棘會前來相助,這本就是一早商量好只是,只不過,因為考慮到江棘的身份太過特殊,這些年來為了爭奪三件定海法寶,得罪了不少妖族兄弟。
為了避免有人心生芥蒂,雲翔並未讓江棘跟隨大軍一同出發,而是請他遲一步出門,暗中庇護,若能不出手,便無需出手,也算是為此戰提供一重必要的保障。
按理說來,這個安排倒也算周全,可誰曾想,因為眾人打破了天機的外殼,導致這特殊的空間擴散開來,將所有人都收入了其中,當江棘匆匆趕來之時,一時間卻無法找到進入這空間的門戶。
江棘雖是上古水神共工所化,修為逆天,卻並不精擅空間法術,無奈之下,只得使出了笨辦法,釋放出無上魂力一點點地搜尋,好容易方才找到了空間一處薄弱位置,方才闖了進來。
然而,此時的大戰,卻已然到了尾聲,千餘妖族高手死傷殆盡,當然,也虧得他及時趕來,方才救下了最後幾人,也擋在了天機的眼前。
此時的雲翔,卻也顧不得埋怨姍姍來遲的江棘,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江棘對天機的稱呼之上。
祝融?以江棘的身份,當然不可能錯認與他戰鬥了數萬年的敵人,難道說,這天機的器靈,竟當真與上古火神祝融有關?只不過,此事卻也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吧。
“前輩,你叫他什麼?”雲翔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以免是自己聽錯了隻言片語。
江棘淡淡地道:“雲翔小子,你當真是我的福星,今日此來,原本是為了助你一臂之力,可如今看來,卻是你幫了我的大忙才對。沒想到,時隔萬年之久,竟然找到了我的老朋友,火神祝融,而且他居然甘心當女媧的爪牙,做了這天機中的器靈,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不過也好,只要殺了他,多年怨恨便能散去大半,此次倒也不算白白重回世間一趟了。”
聽他說得如此篤定,雲翔自然不會再懷疑,只得轉頭看向了天機,如果他的真實身份乃是火神祝融,就難怪會有如此霸道無匹的火系功法了,這麼多人都死於他之手,倒也算不得太過冤枉。
天機雙眉緊皺,死死地盯著江棘,半晌之後,方才長嘆一聲,道:“共工,你為何還活著?”這話一出,自然便是坐實了他的身份。
江棘哈哈一笑,手腕一翻,分浪定海戟便已出現在了他的掌中,道:“當年你與女媧四處搜尋我的肉身,還將其煉成了法寶,恐怕便是為了找到我的神魂徹底毀去吧,只可惜,你們卻唯獨遺漏了我這杆隨身的兵刃,我地一道殘魂正是藏在了其中,方才能夠有今日重臨世間之日啊。”
天機恍然道:“原來如此,當年我便曾建議,將你那長戟徹底毀去,以免再生變故,可惜女媧心念蒼生,見四海已有不穩之像,便將其連同你肉身煉成的另外三件法寶投入了四海海眼之中加以鎮壓。如今看來,你怕是將這些法寶都奪了回來,重新得回了肉身,方能恢復至今日這般氣勢吧。”
江棘點頭道:“不錯,我的肉身與神魂如今皆已恢復到了全盛之境,只是你......”
說到這,他上下打量了天機一眼,道:“你堂堂火神祝融,當年是何等威風霸氣,又怎會淪落至為女媧的法寶當器靈?若是沒有記錯,當年我死後萬年裡,你與女媧早已反目成仇,她毀了你的火神洞,將你麾下妖族屠戮一空,你本該恨她入骨才對,卻又為何甘心為她所用?莫非,這女人在你的神魂之上下了什麼不得了的禁制不成?”
天機緩緩搖了搖頭,道:“共工,這就是你我之間的不同之處,你行事全憑好惡,只在一心,而我,卻最看重一個理字,服理不服人。女媧當年毀我妖族,我的確是恨她入骨,然而,當她親口將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