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叉寨的後山之處,有一口湖泊,湖泊的旁邊,建著一座不起眼的小木屋,而此時就在這木屋之內,雲翔正在會見著一位重要的客人。
說是客人,其實也並不準確,因為,這口湖泊,這座木屋,都是此人親手建成的,不是別人,正是上古水神共工再世,如今的江棘。
江棘來到雙叉寨的時間,正好就是在雲翔經歷九轉雷劫的一個月之後,而他的到來,也就代表著,他的那位世仇,已經被他親手誅殺了。
黎山老母本是女媧殘魂所化,嚴格說來,其實已然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了,只是江棘積攢了數萬年的怒火,終究要有個發洩之處,很不幸,這位實際上比共工的年紀小了好幾萬歲的老婦,只能代替女媧來承受這般怒火。如此看來,這事其實比較無厘頭,但云翔實在沒有勸阻的立場,也沒有勸阻的權力,只能作壁上觀,順其自然。
以往見到江棘之時,雲翔總會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畢竟,二人的修為差距實在太大,壓力感也是不可避免。
時至今日,雲翔已然渡過了九轉雷劫,成就了祖聖之身,此時再見江棘,這種壓力感雖然小了許多,卻也並沒有完全消失,這也就代表著,即便是同為至高之境,二人的修為仍舊差距不小,數萬年的積累,果然不是區區二百年便能夠匹敵的。
今日來見江棘,雲翔其實心中還是有幾分擔憂的,畢竟,當今天下,已然無人可以威脅到這位上古水神,如果對方真的要做什麼,也沒有人可以阻擋,所以,雲翔必須知道,對方未來到底有什麼打算。
再見雲翔,江棘的臉上已然沒有了往日的高傲,反倒現出了一絲好奇之色,道:“好小子,每一次見你,你的修為都大有突破,這等進境,比起當年的我還要強上不少,若是再過個百八十年,怕是連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吧。”
雲翔苦笑道:“前輩可真會說笑,區區祖聖之境,在如今前輩的眼中,也不過是剛剛學會走路的孩童罷了,前輩若真想傷我,怕是連三招都用不完吧?”
江棘點頭道:“不錯,以你如今的本事,還能保持如此清醒的頭腦,也難怪能夠獲得如今這般成就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當今之世,若論英雄,怕是也只有你一人可入我眼中。”
能夠被江棘如此稱讚,雲翔心中也是暗暗有幾分得意,不過,他最在意的,仍是對方未來的打算,便轉移話題道:“前輩今日安然回來,可是已然大仇得報?”
江棘輕嘆一聲,道:“人的確是殺了,只不過,那黎山老母只是女媧的殘魂所化,殺了她,雖然能消去我心中的幾分怨恨,卻也終究算不上報了大仇,若女媧仍舊在世,我能與他廝殺一番,方才算是心願得償啊。”
雲翔心念一動,忙道:“聽前輩的意思,那女媧的本體,莫非早已不在人世了?以她的本領,又有何人能夠傷她?”
江棘搖頭道:“我只是說女媧不在這一處世界,可並沒有說女媧已經身死,你可莫要會意錯了。”
雲翔奇道:“不在這一處世界?此話何意?莫非那女媧是去了三界之外?”
江棘道:“我只是從那殘魂中得到了些許訊息罷了,其實也並未完全明白,據那殘魂的記憶,女媧既不在三界中,也不是去了三界之外,而是離開了這一處世界,去了一片更為廣袤的世界,在那裡,有許多連我也無法完全理解的存在。”
雲翔撓了撓頭,也是更加迷糊了起來,另一片廣袤的世界,又會是什麼地方?
江棘繼續道:“對了,連線那一處世界的門戶,其實就在這三界之中,來此之前,我也曾親自去找尋過。”
雲翔道:“可曾找到?”
江棘點頭道:“自然找到了,只是那門戶緊閉,連我也完全找不到開啟的辦法,便也只能無功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