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來佛祖的求救之聲遠遠地傳了出去,迴盪在整座雷音寺之中,最終傳入了寺院最深處的那座小院裡。
淨土院中,一聲幽幽的嘆息之聲傳了出來,接著,只見一道人影緩緩飛出,落在了八卦道人的身前,淡淡地道:“八卦道友,何須如此啊?”說話間,只見他袍袖一揮,便有成千上萬道劍氣激射而出,朝著那八卦爐與金剛琢蜂擁攻去。
在下方眾人的眼中,這數以萬計的劍氣便如同一道道流星一般,撞在了八卦爐之上,只聽得叮噹巨響不絕於耳,那偌大的爐鼎竟是被擊得慢慢偏轉開來,爐身上的八卦符印也慢慢黯淡了下去,最終,連金剛琢上的吸引之力也消失不見,兩件法寶緩緩地落回了八卦道人的掌中。
東來佛祖只覺得渾身一輕,連忙召回了先天人種袋,飛身落到了來人的身後,恭聲道:“多謝祖師出手相救。”
道門與西天弟子這才脫得困境,連忙抬頭看向天空,目光便已不自覺地被那兩個對峙中的身影牢牢吸引了去。
其中一人,身著八卦道袍,一手握金剛琢,另一手託著八卦爐,鬚眉皆白,仙風道骨,正是那道門三清之一,兜率宮之主八卦道人,即便是第一次見他之人,對這形象也絕對不會陌生。
與之相比,另外一人就顯得怪異了許多,只見那老者頭頂梳著個道簪,身上穿著一身儒袍,腳下卻踩著一雙佛家的羅漢鞋,脖頸上還掛著一串法珠,一身打扮非道非儒非僧,著實顯得不倫不類。而那上萬道劍氣此時也倒飛而回,盤踞於他腦後,森森劍氣看起來便如同佛家的圓光一般,更顯出其不凡的身份。
上洞八仙早知師傅在暗中護持,對於八卦道人的出現倒並不意外,只是見到了這氣勢絲毫不下與道門三清的老者,卻顯得尤為吃驚了許多。
呂洞賓向來自詡為三界第一劍修,對於劍氣一道自然是最熟悉不過,眼見這老者護身的千萬劍氣,忍不住搖頭嘆息道:“好一招萬劍訣,慚愧,慚愧。”
藍采和好奇地道:“呂師兄,莫非你認得此人的劍法?”
呂洞賓苦笑道:“只是最尋常的劍法罷了,不止我識得,我門下的親傳弟子大多都會使,只是要使出這般威力,也不知我還需修煉幾千年才能達到啊。”
眾人聞言也是大吃一驚,以呂洞賓平日裡高傲的性格,如今竟會親口承認與對方天差地別,足以見得此人絕不簡單,心中的忌憚之情也更加深重了不少。
相較於道門弟子,那些西天神佛的心情就顯得複雜了許多,有些資歷較老的佛陀,已然認出了來者的身份,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傳說居然是真的,那位佛門真正的開山祖師,果然是躲在東天,一時間都顯得彷徨無措,低著頭不敢發一言。
來者當然就是菩提祖師,他倒是對下方那些小輩心中的猜疑不甚在意,只是淡淡地掃過了整座東來島上的局勢,方才皺眉道:“東來,怎會鬧成了這般局面?”
東來佛祖道:“啟稟祖師,道門一早便想對我東天下手,如今又取得了玉帝的聖旨,才會如此大舉進攻,又有西天落井下石,不念同源之情,反倒藉機蠱惑我門下弟子,才會招致如此下場。”
菩提祖師點了點頭,又道:“東華人呢?怎的不見他前來相助?”
東來佛祖咬牙道:“前日弟子派人去東華島報信,便發現已是人去樓空,怕是他不肯共患難,早已逃之夭夭了,這等騎牆小人,可恨弟子還一直對他信任有加,著實心中懊悔。”
菩提祖師輕嘆一聲,道:“罷了,今日本就是道統之爭,他本就出身道門,既然不願參與,便也由得他吧,倒也不必太過在意。”說完,他又低頭看向了西天諸神佛,道:“佛道相爭,本去不肯出手相助也就罷了,卻反倒派你們來落井下石,徒惹外人笑話,你們回去吧,我日後自會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