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驛館的小二辦事倒是當真利索,還不到一個時辰,他便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手中捧著幾頁密密麻麻的紙張,道:“大師,你快看看,這些便是今年來丟失的大多孩童的生辰八字,只不知是否有什麼陰陽之說?”
國師王菩薩連忙接過名冊,細細一算,果然裡面不是純陽男童,便是純陰女童,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冷聲道:“果然不出所料,看來,這動手抓人的雖然未必是什麼厲害妖怪,背後之人卻不簡單。他專門抓這純陽男童與純陰女童,要麼是為了修煉什麼厲害法術,要麼是在煉製什麼邪門丹藥。大妖亂世,貧僧定要除魔衛道,方不負我佛門慈悲之心。”
沙天爵道:“師傅,眼下又該如何是好?”
國師王菩薩道:“一晚上做下這等大案,定然還留下了其他線索,走,咱們去城中四處找找,且看還能有什麼其他發現。”
沙天爵點頭應是,師徒二人便離開了掌櫃家,匆匆往城中而去。
二人四處查詢線索,將丟失孩童的人家大多都檢視了一遍,除了確定了昨晚作案的至少在十人以上,其餘的卻是一無所獲,更是不知去何處找人。畢竟,他們雖然修為不凡,卻不是擅長刑偵的差役,要想透過蛛絲馬跡破獲這樣的大案,實在是力有不逮。
傍晚時分,師徒二人垂頭喪氣地往驛館而回,正商量著明日再去哪裡尋找,忽然間,一輛馬車駛過了長街,經過了二人身旁,頓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妖氣!”沙天爵驚呼一聲,閃身便要將去那馬車攔下,卻被國師王菩薩一把拉住,搖頭道:“不可打草驚蛇,這車中只有一人,三十五個孩童卻不知下落,咱們且悄悄跟上去,看他往哪裡去再說。”
沙天爵點頭稱是,師徒二人使出了身法,追尋著那輛可疑的馬車而去。
日落之時城門便會關閉,而那馬車卻剛好掐著點來到了南門,便要往城外駛去。守門的衛兵似是與那車中之人頗為熟稔,只是湊上前寒暄了幾句,便揮手放行。
沙天爵心念一動,湊上前去,對那守門的衛兵行過一禮,道:“這位官爺,敢問前面那車中是何人?”
那衛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一身衣著頗為華貴,倒也不敢怠慢,只是道:“這位公子是外鄉人吧?居然連咱們泥婆城有名的大戶薛員外的馬車都不認識?”
“薛員外?”沙天爵雙目一凝,疑惑道。
那衛兵解釋道:“薛員外乃是咱家城主的妻弟,城中大半米糧營生都靠他那大鴻米行,公子在城裡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
沙天爵略一沉吟,又道:“卻不知那薛員外傍晚出城,又有何要事?”
那衛兵搖頭道:“大老爺們的事,我一個當兵下苦的哪能知曉?不過,他老人家每隔幾日便會在傍晚出城去,第二天中午回來,回來時都是心情甚好,還會隨手打賞我們兄弟幾文閒錢喝酒。”
“經常出城?”沙天爵重複了一句,心中更是起疑,只是眼看那馬車即將遠去,在這衛兵口中也問不到更多東西了,便隨手賞了那衛兵些碎銀,跟著國師王菩薩繼續追了上去。
那馬車一路沿著官道前行,大約行出了三四十里,卻又拐上了一條小路,又行出了四十多里地,直至月上柳梢,方才停在了一處山腳下的樹林外,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僕役的攙扶下急匆匆地走下了車,便閃身進入樹林不見了蹤影。
師徒二人見那薛員外半天也不見出來,方才一同進入了樹林之中,剛一進入,二人便齊齊臉色一變,沙天爵驚道:“好濃重的妖氣,裡面的妖怪怕是要超過百人,沒想到在這泥婆城不足百里處,竟有著一座如此規模的妖穴。看來,這盜竊嬰孩之事,定然與他們脫不了干係。”
國師王菩薩點了點頭,順著那妖氣一路尋去,不多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