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聲音變化,讓楊戩的功力運轉出現了遲滯,才會硬捱了雲翔與謝曉蓉的一索一鞭。不過,這遲滯的時間倒是極短,讓他片刻間便恢復了過來。
此時此刻,他額頭上的豎目近乎瞪成了個圓形,看上去近乎已然佔據了大半個額頭,紅光夾雜著血液不斷溢散而出,不但讓他的整個臉色呈現出一種暗紅之色,連身體上果露出來的肌膚也隱隱透出了些許紅光。
“趁他病,要他命!”雲翔暴喝一聲,與謝曉蓉同時發力,想要趁機將楊戩絞殺,只可惜,任那落陽索上的火焰與九節鋼鞭上的紅色煙霧交相輝映,最多卻也只能讓楊戩痛呼不已,卻遲遲無法將他殺死。
祖聖之強,本就是三界至高之境,居然連生命力都是如此頑強,著實令人咋舌不已。
然而,此時楊戩的大半心思卻並不在眼前這兩件看得到的敵人身上,而是轉頭看向了海面的方向,怒喝道:“原來還有幫手躲在暗處偷襲某家,還不快快出來?”
話音剛落,便見前方的海水分離開來,一道人影現身水中,緩緩地飛落到了岸邊。
只見此人身形肥碩,生得一副和善相貌,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不是別人,居然是那地府中的枉死城城主諦聽。
謝曉蓉並不識得諦聽,卻也能從氣勢中看出對方乃是不遜於他的高手,不由得一臉詫異地道:“雲翔,原來你早就在主宰空間中埋伏了幫手,卻為何早不告訴我?”
雲翔無奈苦笑道:“未慮勝先慮敗,雲某早說了自有安排,只是大當家不肯相信罷了。”
諦聽笑呵呵地來到了楊戩面前,朝著他點頭為禮,道:“二郎真君,多年不見,下官有禮了。”
楊戩經營灌江口多年,對這地府的官員倒也有數面之緣,一眼便認出諦聽的身份,冷哼道:“原來是你?我灌江口與你幽冥殿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卻為何要幫人害我?”
諦聽道:“不瞞真君說,我幽冥殿雖然與你並無交情,卻與雙叉寨乃是兄弟之交,既然有云寨主親自相邀,下官自然要來這一趟了。更何況,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嘯天,當年若非因為真君處處縱容,也不會害得我背井離鄉,幾次險些丟了性命。如今他不在了,下官這仇,也只能來找你這個主家報了。”
楊戩聽得這話,方才知道諦聽與哮天犬曾有過這樣一段淵源,只是這事雖然與他無關,他卻也不屑於多解釋,只是目露恍然之色,注意力卻又集中在了對方的手掌之上。
只見那諦聽手掌虛託,掌心上方卻懸停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古樸銅鐘,隨著十指不停地撥動著,那鐘上也發出了有規律的聲響。只是這聲響又輕又細,如風聲,又如海浪,若不細聽,簡直是無法分辨出來。
楊戩冷聲道:“諦聽,莫非這就是你用來暗算某家的法寶?”
諦聽笑道:“真君果然目光如炬,此寶喚作伏羲鍾,乃是從一個故交手中借來的,專程為真君準備,不知真君以為如何?”
楊戩咬牙道:“莫非我剛入此地之時,你便已然展開了暗算?”
諦聽點頭道:“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對付真君這樣的前輩高人,下官若不早些埋下先手,又哪能傷到真君分毫?”
楊戩咬牙道:“好,好得很,既然你敢淌這灘渾水,本座日後定會去你幽冥殿算賬,只可惜,你卻是看不到了。”
說話間,他猛然大喝一聲,豎目裡溢位的紅光已然散遍了全身,整個身體都開始暴漲起來,竟是要硬生生撐破那落陽索與九節鋼鞭的束縛。
“不好!”諦聽神色一凝,十指之上已是閃過了青白色的光華,飛快地撥動了起來。在他的撥動之下,伏羲鍾所發出的聲音雖然仍是又輕又細,卻顯然急促了許多,傳到了楊戩的耳中,頓時引得他功力一陣激盪,竟是隱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