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隨著羊力大仙與悟空滾落入了那沸騰的油鍋之中,一聲巨響頓時響徹了整座王宮,一大片煙霧蒸騰而起,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掩面低頭。
此時的羊力大仙,卻一心只想著與悟空同歸於盡,感覺到周身無邊的熱浪襲來,卻也只是強行運轉功力抵抗,仍是朝著鍋底滾落而去。畢竟,悟空的樣子怎麼看都是身受重傷,只要堅持下去,也許堂堂的齊天大聖就會這樣死於他的手中。
然而,就在這關鍵的時刻,一股清涼之感忽然傳遍了全身,讓他生出了一種極為錯愕的感覺。他正要睜開眼檢視,卻發現周身的感覺由清涼迅速地轉為了寒冷,而那寒冷之意竟是凍徹骨髓,連神魂都要凍僵一般,雙眼根本就無法張開。
緊接著,他的意識也完全包裹在了那無邊的寒意之中,恍恍惚惚中,已是不知身在何處。
轟,那口巨大的油鍋猛然炸裂開來,油滴如大雨般傾盆而下,嚇得所有人都慌忙躲避,連八戒與沙僧都連忙抱起暈倒的玄奘朝著遠處跑去,只有那痴痴傻傻的金鐘真人,仍是拍著手在原地傻笑。
所幸,那些油滴落下時已已然並不太過滾燙,倒是沒傷到什麼人。
待得油滴雨落完,眾人再看向大鍋的方向,卻發現羊力大仙已是不知去向,只有悟空一人站在原地。只是此時的他,卻已是頭顱、心臟俱全,渾身上下毫髮無損,神情似笑非笑,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之前那一番混亂早已驚醒了昏迷中的玄奘,此時眼見悟空安然無恙,師徒三人頓時驚喜交加,連忙奔上前來扶住了他,大喜道:“悟空(師兄),你沒事吧?”
這一番真情流露,倒是讓悟空心中一暖,便隨意地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這等小事,還傷不到我老孫。”
八戒笑道:“我早說過,這猴子有七十二般變化,便有七十二個腦袋,七十二顆心臟,丟上一兩個,其實也不打緊,偏偏沙師弟就是不肯信,總擔心你今日喪命於此。”
沙僧赧然一笑,轉而問道:“大師兄,你既然安然無恙,卻不知那羊力大仙又去了何處?”
悟空抬頭看了看天空,玩味一笑,道:“不必管他,他已經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聽得這話,大多數人自然都是會錯了意,臉上也都露出了或寬慰、或悵然的神色。
玄奘此時才想起了仍在王宮之中,便與車遲王行禮道:“陛下,眼下比試已經全部結束,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那車遲王早已被今日這連番大場面驚得心驚膽戰,忙起身道:“聖僧師徒佛法高深,小王心中著實仰慕,只恨小王這些年肉眼凡胎,錯信了妖孽,還望聖僧莫怪。”
這般前倨後恭,倒也是預料之中,玄奘仍是不卑不亢地行過一禮,道:“車遲國地處偏遠,陛下有所偏信,也屬尋常,只是今日之後,還請陛下也敬佛,也崇道,方能教化百姓,保得萬年江山。”
車遲王此時哪還敢有二話,連忙不迭點頭稱是,又恭恭敬敬地親筆回了唐王國書,倒換過通關文牒,方才親率文武百官送玄奘師徒離城西去了。
車遲國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之中,羊力大仙幽幽醒轉過來,方一睜眼,卻見一旁正站著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是雲翔無疑,頓時驚叫道:“雲翔,你怎麼在這裡?我......我難道沒有死?孫悟空現在何處?”
雲翔嘆了口氣,搖頭道:“老黃羊,該死的誰也救不了,你又何苦一心為人陪葬呢?我能夠救下的,也只有不該死的人而已。”
羊力大仙聽得這話,眼中頓時閃過了悲傷之色,恨聲道:“孫悟空害死我的兩位兄長,今日既然僥倖不死,改日我也定要為他們報仇。”
“找孫悟空報仇?”雲翔失笑道:“老黃羊,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腦子怎的還是沒有半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