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玄奘師徒再次坐定,便繼續著之前的宴席。
卻見玄奘朝著女王行過一禮,侃侃而談道:“陛下,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貴國如此排斥男子,卻終非長久之計。貧僧以為,陛下當更改法令,讓天下男子皆能出入西梁國,國中百姓也可自行選擇男子婚配,方為興國之道啊。”
悟空初來乍到,聽得這話,頓時一愣,忍不住低聲問一旁的沙僧道:“沙師弟,師傅這是在發什麼瘋?他一個出家人,莫非還要給人做媒不成?”
沙僧撇了撇嘴,無奈道:“大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師傅唸佛經早就唸得傻了,天天唸叨著眾生平等,一心想著便是度化世人,最見不得不平之事。如今見著了西梁國的情況,自然會忍不住勸說幾句,咱們也不必多管他,只需保得他無災無難便是。”
悟空轉頭看了看一臉悲憫之色的玄奘,只得無奈嘆了口氣,道:“也罷,攤上這麼個師傅,任由他嘮叨便是,反正有你我三人在,保他安然離開倒也不是難事。”
說到這,他頓了頓,又問道:“對了,你們明明是被抓來這王宮中,怎的又變成了女王的座上賓?”
沙僧道:“我也不知為何,那女王聽說師傅是大唐而來取經的和尚,便連忙命人將我等鬆綁,還奉上了落胎泉為我等解胎,著實是客氣得緊,依我看,說不定是忌憚東土大唐的之名,才不敢太過得罪吧。”
悟空恍然道:“料來定是如此了。”
卻說那女王陛下聽了玄奘的建議,卻也並不氣惱,臉上仍是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道:“大唐御弟所言,倒也不無道理,只可惜我西梁國建國百餘年,從不許男子進入,祖宗早已定下了規矩,朕實在不宜擅自更改啊。”
玄奘卻仍是勸道:“陛下,此一時,彼一時也,祖先雖有成法,卻也不可固步自封,當因時易事方是為君之道啊。”
女王聽得這話,頓時低頭沉吟不語,卻聽得對面一個女文官道:“御弟殿下,你一個出家的僧人,就算要勸,也該勸陛下弘揚佛法,無慾無求才對吧,如此勸人婚配,怕是不太合適吧?”
玄奘淡淡一笑,頗有些舌戰群儒的從容之態,道:“大人對我佛妙法怕是有些誤解,佛法本就分作五乘,即人乘、天乘、聲聞乘、緣覺乘、菩薩乘,凡人所修的,正是其中的人乘,人都做不好,自然也無所謂成佛了。人乘之道,本就難逃七情六慾,只需謹守五戒,恪守人倫,在家其實也是修行。”
眾女官聽得這話,不由得議論紛紛,畢竟,西梁國建國已有百餘年之久,隨著老一代人早已逝去,當年男人帶給他們傷害也早已漸漸忘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由心底生出的好奇與渴望。
再加上,不時有去過通天鎮的商人,會與他們講起一些特別的見聞,也讓許多人早已有了對外界所謂婚配的渴望,畢竟,男歡女愛,乃是天道,西梁女國的存在,本就是逆天而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也終會轉回到正常的軌道之上。
那女王見得這般情況,卻忽然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道:“大唐御弟果然見識不凡,遠非我們這些小國臣民可比,眾愛卿以為如何?”
說著,她眼波流轉,掃過了一眾女官,最後卻是落在了前方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官身上,朝著他不著痕跡地微微一頷首。
那女官乃是國中宰相,眾文官之首,更是女王陛下的心腹,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奏道:“陛下,微臣以為,若真如御弟殿下所言更改法度,百姓的許多原本難解之事,也都會迎刃而解,確是我西梁強國之道啊。”
其餘女官見那宰相帶了頭,也紛紛上言道:“宰相大人所言極是,臣等附議。”
玄奘眼見女王已有納諫之意,頓時大喜過望,正要趁熱打鐵在多勸幾句,卻聽得那宰相接著道:“不